时候她的确看到寒澈额头上都是冷汗。
“那你的难道就没想到你的杵到我了吗?”寒澈手里捧着个茶杯,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温若悠看得心底发毛。
被他这么一提醒,温若悠努力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触感似乎软软的,可是她眼睛又没长在脑子后面怎么会知道?于是她便摇头道:“我不知道。”
寒澈忽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面一会儿殃及池鱼,而后凑近她三分道:“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摔下去的时候杵到一次,起来的时候是第二次。”
温若悠眼睛瞪得老大,菱唇一张一合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半晌她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所以若悠你就嫁给我吧。”寒澈冲温若悠正色道,这会儿他倒是没有半分的玩笑。
不过他这种方式却叫温若悠觉得他更加的不靠谱了,当即便变了脸色,取了东西便要转身向外走,打算将寒澈撂在了那儿。
榻上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寒澈则是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温若悠正打算开口怒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捂住了嘴唇,屋内的烛火也熄灭了。
“嘘……外面有人,很多人,别出声跟在我身后。”语毕他松开了捂着温若悠的手,却拦腰将她提起来提气跃上了房梁,在阴暗的角落里将温若悠安顿好,自己也屏佐吸。
寒澈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到外面那么多人的动静,他们身处的院子正好又是凤府临近外围的院子,并且凤府之中本就没住着多少人,这么一来倒是让贼人的了先机。
温若悠饶是再生气这会儿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这凤府之中大半夜的进来这么多人,不必说定然是刺客,想到这儿她心底一紧,伸手攥住了寒澈的手臂。
“怎么了?”感受到手臂上被她抓的生疼,寒澈回头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温热的气息环绕在温若悠的面庞上,她从未和哪个男子这般接近过。
慌乱之中她连忙摇头,往身后的角落里靠了些,刚送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垂在自己耳际的巨大蜘蛛,透明的蛛丝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银丝,近的连蜘蛛身上的毛她都能看得清楚。
“啊——唔!”
张口便要大叫的声音被温热的唇堵了回来,温若悠的惊恐的转头却寒澈拽回怀中,继续加深了这个美妙的吻。寒澈用眼神指了下地上爬动的大蜘蛛,示意她没有危险,然而唇舌缠绕却是更加的密切,直到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直到门外的客人们渐渐走远,脚步声已经全然消失,寒澈才松开她嫣红的唇瓣,温若悠惊魂未定的靠在寒澈怀里,两人的姿势甚是暧昧。
“我……”
“我……”
同时出声的两个人顿时陷入了尴尬,温若悠咬着唇低声道:“谢谢。”
“若悠,你真的讨厌我吗?”寒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冬猎的那日她对自己的态度让他甚是伤心,如若她讨厌自己那便作罢,毕竟自己不愿意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温若悠微微抬了下眸,即便是身处黑暗中她也能高手到寒澈灼灼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于是面上烧的更厉害了,“不是。”
原以为等来的答案会叫他失望,可是当他听到这两个字是几乎是欣喜若狂的再次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道:“真的吗?我去找温大人提亲可好?”
“呃……”温若悠以为他好歹也是新科榜眼,起码也得先想自己表明心迹再相处一段时日,可没想到这个家伙就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有些得意忘形了。
听到她错愕的声音,寒澈以为她是恼了,于是解释道:“是我太鲁莽了,若悠别生气。”
温若悠抿了下唇,心里其实是十分欢喜的,毕竟自己喜欢他,如今看来他冬猎那日说的话并非是跟自己玩笑,只是看起来颇为不正经罢了。
“你敢上门提亲,我便敢应了,即便是我爹阻拦,我也会让爷爷替我答应的。”她似是决定了一般微微笑了起来,房顶的月光透着琉璃瓦照射下来,透出她脸上微微的膘。
“你且等着我上门提亲吧。”寒澈笑道,她这是不讨厌自己的吧,否则也不会答应自己去提亲了,两人就这么坐在房梁上直到外面全然没了动静才下去,却没有急着出门,毕竟外面并不安全,只是坐在这里低低地说话。
风吟笛和凤栾院中则是困住了一大群人,个个身着黑衣,行踪鬼魅身上的气息也影藏的很好,夏侯懿和洛出尘抱着手站在一旁的角落,看着影卫将他们一个个屠杀殆尽,南宫墨雪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半晌过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将寒澈和温若悠扔在了清心院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方才我将温姐姐和寒澈忘在清心院里了,现在过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全,然后将他们送回家。”南宫墨雪说完转身便朝西边走去。
夏侯懿身旁的洛出尘则是慢悠悠的道:“这里交给我收拾,你跟着她去吧。”
“好。”夏侯懿紧跟着也离开了,洛出尘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出神,嘴角浮起来一丝苦笑,当初若是他遇见她的时候他不是杀手的话,他们可能会在一起吗?
凤栾在屋子里守着风吟笛,这会儿她已经睡醒了一觉,这才惊觉婚宴已经结束,而凤栾也回到了新房中,不过门外的额打斗声和阵法转动的声音却叫人心惊胆战。
“外面怎么了?”风吟笛颤声问道,“我爹和娘他们呢?”
“放心吧,他们安然无恙。”凤栾冲她一笑,顺手拉起毯子裹在她肩上,而后递了一杯温水在她手里才又慢悠悠的道:“有大师兄和懿王的影卫在外面收拾他们,无碍的。”
风吟笛微点头,这才想起来如今算作是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自从他们冷战以来,两人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分的行为,如今孩子两个多月更加的不能,便瞧着桌上的酒菜叹了口气道:“凤栾,我饿了。”
“现在先吃点,等外面都散了我再给你做些你想吃的可好?”凤栾将矮几放到床上,给她身后垫了两个大迎枕,软软的让风吟笛靠在上面,半点都不必自己出力。
“不好。”她弯了下唇角,转头冲着做在自己身旁的凤栾唇角啄了一口,还顺带恶劣的舔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的道:“大师兄的梅花酿好香啊!”
凤栾呆了半晌,而后一寸寸地将目光移了回来看向一脸奸诈的风吟笛,自他们两人吵架之后他们便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了,除了偶尔会抱着她走路以外,他都不敢亲她一下,生怕她不高兴便逃走了……
“笛子,你不是饿了吗?”
风吟笛见他的神色有些错愕,而后笑得更恶劣了几分,反正如今他也不敢动自己,不如趁机吃豆腐,将自己吃的亏都找回来,于是她便眨着眼睛道:“我的确是饿了,所以便先吃了你吧。”
凤栾白皙的脸上泛着膘,似是喝了不少酒,不过看起来倒是无碍,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哑然,这才想起来从前他欺负自己的种种,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想喝梅花酿吗?”
“想!”风吟笛目光灼灼的盯着桌上温着的梅花酿,自己若是能喝上一壶就好了,可惜如今有身孕了自然是不能喝那么多……
凤栾执起酒壶到了两杯递到她手中,自己也端了一杯,风吟笛抬手便想喝下去,不想手中的被子被凤栾衔住了杯口,而他手里的被子绕过自己的手递到了自己面前,这是——交杯酒!
他们虽是极为熟悉彼此,却也是头一次这样喝酒,梅花酿的酒香飘了出来,香味散在整个房间里令人沉醉不已。
风吟笛喝下了自己的那一杯,也知道自己不能多喝,于是乖乖地放下了被子,心底有些怅然若失,她这一年恐怕都不能喝酒,当真是可惜了龙脉山庄的那些梅花酿了,不过等一年后,嘿嘿!
“还想着梅花酿吗?”凤栾将酒杯放回桌上,转身上了榻,风吟笛仍旧是倚在大迎枕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草气息心底踏实了许多。
“不是,我哪有那么馋啊。”风吟笛撅了下嘴,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外面的人若是要打一夜,他们便要守着一夜,总归凤栾肯定睡不安稳。
凤栾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低声道:“睡吧,若是饿了我再给你做些吃的,外面很快便会解决了,似乎跟当时景家被你下了蚀骨散的那个忍者有关。”
风吟笛点了点头,双手环上他的腰,闭着眼又睡了过去,自己的家里总是最安全的,况且他还在自己身边。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小,南宫墨雪寻到了温若悠和寒澈两人而后寒澈亲自送温若悠回府了,如今这凤府之中除了这些黑衣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影卫们似乎为了抓个活的刺客而颇为伤脑经,南宫墨雪干脆给他们撒了一瓶十香软骨散。
看着连同影卫也不能幸免全都倒下的场面,洛出尘的牙磨得咯咯直响,而夏侯懿则是赞赏的摸了下南宫墨雪的脑袋,吩咐其他人将他们全都抬回去,子时三刻,凤府终于归于一片平静。
南宫墨雪跟着夏侯懿去了懿王府,因为那儿有足够的地方给影卫养伤以及关犯人。
洛出尘一言不发地朝王府的地牢中走去,夏侯懿搂着南宫墨雪跟在他身后,大片的阴影透射在地上,透着黑暗和肃杀。
安静地地牢中不闻半分声响,走动尽头刑房的外面囊噢墨雪才瞥见被抓来的这些黑衣人,个个气息怪异并且身材矮小,安静地就像是木偶一般。
“主子,方才醒了十几个都咬毒自尽了,如今这没醒的四个还活着,其余的都死了。”鬼影上前说道,皱着的眉没有松开反倒是拧在了一起。
夏侯懿抿着唇瞥了一眼洛出尘道:“出尘有办法吗?”
“有的是法子叫他们开口。”洛出尘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身旁的黛影,面上毫无波澜。
黛影则是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药喂给了地上的四个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约莫半柱香之后,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个黑衣人浑身颤抖起来,然而全身抽搐的模样却根本失去了自杀的能力。
南宫墨雪似是有兴趣一般将黛影手上的借过来看,被夏侯懿制止了,按在自己身旁坐着,不让她靠近那些人,“丫头,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呆在家里睡觉便带你过来了,可是这些人你却不能动手。”
“好吧,我看着便是。”南宫墨雪瘪了下嘴乖乖的倚在他身边,那边影卫已经将四人都用千年寒铁打造的铁链绑在了用刑的架子上,手脚都固定好,连头头不能自由转动。
黛影和玉嫣然站在两旁并不插手,专门负责审讯的的影卫上前问问题和用刑,而这几个人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似乎是痛苦至极,候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南宫墨雪打了个哈欠转了下身子靠在夏侯懿身上闭上了眼睛,夏侯懿伸手将她身上的裘皮大氅收紧,将她抱道自己腿上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睡,洛出尘目不斜视地看着因为审犯人,心底却悲凉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悄无声息的审讯才结束,南宫墨雪一觉醒来时,她仍然睡在夏侯懿怀里,却已经换了个地方,正是自己的闺房的床上。
“醒了?”
耳边传来夏侯懿低沉悦耳的声音,南宫墨雪歉疚的揉了揉眉心道:“嗯,你还没睡吗?”
夏侯懿勾起唇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继而道:“我也刚睡醒,这会儿都快辰时了。”
南宫墨雪一下子便从榻上跳了起来,她昨日答应了烟姐姐今日陪她去找笛子的,因为笛子要逃婚……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覆在南宫墨雪的锁骨上,带着丝丝蛊惑和诱人,夏侯懿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既然这会儿丫头醒了,又是沐休,咱们不如做点什么吧,否则你一大早的便想往别人家里跑,我这个未婚夫也有些不好意思呢。”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画着圈,不轻不重的摩挲让南宫墨雪身子轻颤了起来,再加上这语气很明显他已经知道她们的打算,或者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她们的打算,索性心一横一咬牙。
“懿,你这是要帮着凤栾了?先前为着他们两和好我已经帮过他了,这次若是我扔下笛子她会生气的。”她要以理服人,反正打她是打不过,凶也凶不过,若是比色的话……还是算了!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夏侯懿微微抬了下下巴,光洁的下巴带着优美的轮廓,粉红的薄唇微微上翘,魅惑的笑容让她看得失了三分神,一双眸子却是慵懒至极,散发着诱惑的光。
“我不过是不像你去打扰人家,毕竟新婚燕尔的你若是真去了,还招人嫉恨呢!”
淡淡的紫罗兰香味缠绕在南宫墨雪的鼻尖,她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寻自己的外裳,被角滑落身上一凉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惊呼一声连忙掩上被子便朝着夏侯懿瞪了过去。
“我的衣裳呢?”
夏侯懿放在脑袋下面枕着的双手突然收了回来,大手一勾便将她拉近了自己怀里,冰凉的薄唇在她耳畔道:“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件能让你蔽体的衣裳。”
南宫墨雪睁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然而床上确实是没有衣裳,她微微抬眼看向耳室的屏风,似乎连浴袍和毛巾都没有,最后将眼神投向衣柜,却发现为微敞着的衣柜里似乎也是空的!
“你卑鄙!为何将我的衣服都拿走?”
“我答应凤栾今日你不回出将军府,只有这个法子了,实际上还有另一个法子,不过……我舍不得。”
他璀璨的眸光带着点点笑意看向南宫墨雪,促狭的神色让她脸上又开始发烫,她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另一个法子是什么,当真是……
“这些日子不是都没睡好么,你体内的内力也不能总这么压着,不然说不好哪天便崩溃了去呢,趁今日我替你……”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墨雪坚决的打断了,她才不信这厮,伙同别人欺负了自己还想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不要!”
夏侯懿低低地笑了起来,唇贴在她耳畔道:“我说的是我用内力给你消消火,你以为是什么?”
南宫墨雪的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咬着唇道:“即便我不能去,烟姐姐也会去的,反正你如今这样在这儿跟我耗一天,她们也定然逃走了。”
“你以为凤栾那只狐狸只求了我帮忙吗?”
南宫墨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自家大哥真是不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