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事情败露,那将无疑是玩火自焚。
轻轻的掸去了黄金蟒袍上的灰尘,北凉亭和鬼影两人,也就走出了凉亭。
南荒。
无影涯的惊变,让南荒王城时刻处于压抑之下,冰绝心此人,荒天笑的心里,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郭老的孙儿,至那之后,便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荒天笑再三的派人搜寻,这几日,更是将南荒掘地了三尺,并没有寻到一丝的线索。
“少主,王上已经退于了暗中,由多位高手在守护,在外,更是精兵良将的层层把守,即使冰绝心想要破釜沉舟,也绝对不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伤到王上分毫。”
在一处波光嶙峋的湖边,这里人影三三两两,皆是散心漫步而来。而在湖边的碎石旁,荒天笑负手而立,他昂首,微眯着双眸,七杀老人站立于他的身侧。
“一定要绝佳的保护,若是我父王有任何的闪失,那么南荒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会不攻自破,万不可掉以轻心。”
湖边有风拂面,带起了湖心的一抹清凉。荒天笑轻轻的波动着指尖,风过,也是吹动着他的衣衫。“血矛,曾经便是由你统领,在你归隐之后,血矛也就一直藏身于暗中,逐渐的淡忘在了世人的眼眸中,那一抹的血芒,也该是重见天日了。把那些人江湖高手全部撤走,我父王由血矛保护,那些人始终是外人,我不太放心。”
“血衣侯,是你的儿子,也将会继承你的衣钵。”
荒天笑波动指尖,随即也就握掌成拳。
“是,少主。”
南荒血矛,是七杀老人倾注了半生的心血,亦如同他的孩儿一般。荒天笑的一语,便让血矛重归于他的手中,那是一种血脉的重接。
欣喜,高兴之色溢于言表,七杀老人大喜过望。
“老朽多谢少主的厚爱。”
血衣侯是七杀老人的儿子不假,却又不是。
“血蔷薇,和蓑衣客被我派遣去了南荒,如今我身边无人,你便让血衣侯伴我身侧吧。”
和东土的暂时结盟,荒天笑乃是无奈之举动,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寻常之事,又何须女人的帮助,只是天不遂人愿罢了。
“是,少主,我儿将誓死保护少主的周全。”
七杀老人领命,躬身道。
“启禀少主,北漠派遣的荒云三十六天罡,将于明日到达中洲,会在擎州和涂陌汇合。得此助力,便胜过了万余的兵马。涂陌若是明日攻打擎州,据老朽的推算,擎州支撑不了一个月。”
七杀老人抬眼看了看荒天笑的侧脸,似刀削般英武。
“北漠这是想让涂陌承下一个人情吧了,放眼几方,只有白画此人善于攻心计,对于涂陌,他所了解的比我们多的太多。涂陌不傻,他在墨羽城绝杀了我南荒的俘兵,这不仅是在警告白画,亦是在震慑我们。”
荒天笑的嘴角含笑,他的双眸也是闪过了一抹的光亮。荒天笑弯腰,随手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碎石,随即的一抛,碎石扔进了湖里,顿时荡起了一阵涟漪。
“无妨,北漠要帮,就让他们帮好了。余下的城池,涂陌不会那么快的攻下,墨羽城被轻易的攻下,他又岂会不懂这其中的深意。”
这就像是湖面激荡起的涟漪一般,是需要人去搅动的。
“少主,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七杀老人有些踌躇。
“天下大乱,又如何去分别消息的好坏,也就只有,有用和无用的区别,但说无妨。”
荒天笑的话语一落,又是一颗碎石的脱手而出。
“少主,老朽得到消息,辛海阁似是重出了江湖,江湖上有人见到一个枯瘦老者,手拿一柄残剑,身后背着一口木棺,神似死去多年的重无锋。”
七杀老人小心翼翼的说完后,便就抬眼细细的看着荒天笑的神情变化。
“辛海阁!”
正欲扔掉手中碎石的荒天笑,却是指尖用力,把碎石瞬间捏成的粉末,飘散于空中。他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如水。
“如此甚好,他们不遵守约定提前出世,我便就不用再苦苦的等候二十来年了。”
荒天笑嘴角边的笑容变得残忍了,双眸也嗜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伤疤,也终是被重新揭开了。
“重无锋,我等了你二十四年啊。世人都说你掉下无尽深渊,早已死去,我却是坚信你始终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一桩陈年旧事,只是被一纸约定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如今约定废除了,尘土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