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恨不得今日被当众羞辱的是自己,那样三姑娘心里的恨兴许会消减些,余姐姐也断不会再唆使孩子们为她出气来跟老爷作对。”
她声音柔若无骨,又总用帕子擦眼泪,句句还都是为他考虑。宋思就算是块石头也会动容,更何况还是为了高湘而弃原配及其前子女的渣男。
此时宋思越发把娇妻抱得紧了些,对前妻仅存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怨恨,甚至有些怨毒。
事情若是传开,他还在县城如何立足?
高湘只一眼便知枕边人心思动摇,当即又火上浇油。
“出了这事,最难过的还是老爷,妾身心里都明白,所以妾身才替老爷难过。”
听听,听听这绿茶的说话艺术,表面上没有半句责怪,实则用心歹毒,句句话把锅推到余兰香身上。
果然,宋思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牙切齿道,“很好!余氏教养出那样不尊礼法的孽畜,还好意思来跟我要银子,之前我还念着夫妻情分,打算给她五百两银子安家费,如今五个铜板都休想。”
听到宋思的话,高湘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老爷,你快去看看咱们温鸿啊,他被三姑娘打得浑身上下没块好肉,也不知道腿能不能治好,要是跛了便不能参加科举。还有温鸿那手,千万别是被折断,要是从此不能提笔写字,温鸿肯定宁愿拿刀抹脖子。
老爷啊!咱们可只有这么个儿子啊!”
宋思在来的路上对儿子的伤还将信将疑,毕竟宋锦做了他十九年的女儿,她是个什么货色他还不清楚?就那一身懒骨头,你就是把刀塞她手里也杀不死鸡的那种,可现在,他也犯嘀咕了。
高湘见状,立即给管家六福使眼色。
六福会意,当即带着哭腔道。
“老爷,您快救救大少爷吧。大少爷真的被欺负得好惨,三姑娘这是不想大少爷好呢,尽把人往死里打;
恕老奴多嘴,三姑娘也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她打少爷就是在当众打老爷您的脸。还有,听说傍晚这事整个县城都传遍了,老奴本来还想去一一封口,如今已是来不及了,也不知是谁这么不想老爷您好”
六福这话,无疑是二次浇油,把宋锦说成是心怀怨恨恶意报复的丑恶妇人,却只字不提宋温鸿一个书生,当街暴打一个穷苦老翁的壮举。
“孽女!孽女,早知她这么不通教化,当日生下来就该把她丢花溪河溺死。”
“快,六福,找人砸门,大夫呢?大夫请来没有?务必把清溪县最好的大夫给请来,多少银子都行。把所有的壮劳力都叫去,把那个孽女给我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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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家宅院的人仰马翻相比,当事人宋锦过的可就惬意得多了。
“姑娘,花灯要吗?大兔子小兔子,红兔子蓝兔子……”
宋锦只是好奇,前有兔子糖人,现如今就有兔子灯笼,兔子这么受欢迎的么?
既然小贩热情问了,宋锦也就多驻足一会儿。
她环视一圈儿,发现街上似乎灯笼特别多,元宵节上个月不已经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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