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麦芽糖的脸阴沉着,她说的话既是善意的劝告,也是威胁。
听到这样的话,海王星比那个女孩更为心痛,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事实如此。即使她主观希望麦芽糖更加委婉些,她依然只能朝那个女孩点点头,尽量地去鼓励她。
“听我们的,好吗?”
残酷现实的声音与救赎希望的声音,本可以消去一个人的所有不安与迷惘,如同在冰冷的泉中触碰到初樱的花瓣,会不顾一切地溯洄,寻找它飘来的方向。
然而,那个女孩笑了,比月光还惨白,比秋风还寡淡。
“如果真的能死的话,我愿意那样做。”
海王星呆住了,麦芽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异样,从那对开裂的唇间说出的话,能使她们因此沉默。
“为……为什么啊!你还那么年轻漂亮……那么……”
因为无法理解而语无伦次的海王星,不论说出什么,感情怎样真挚,都不会再令那个人动容。那个人只是坐着,如同一尊雕像,亦或是一个不动的树桩。
在海王星没有察觉时,麦芽糖走到了她身后。
一只手轻轻拍上了海王星的肩,耳畔传来熟悉的低语。
“出来一下。”
海王星不再继续说什么了,她跟着麦芽糖向屋外走去,不解异样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个女孩身上。
“麦麦,我理解不了那个人。”海王星一关上门便开口说出了她积压已久的疑惑,“活着的‘生命’,难道不应该都是有最本能的求生欲的吗?但是,那个人怎么会……”
麦芽糖摆了摆手,示意海王星听她讲,海王星便听话地闭上了嘴。
“我理解你的疑问,在此之前,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海王星摇了摇头。
“也是,你对于生命的实际体验不多,那我来告诉你。你有没有发现,她所居住的地方,基本上就只够她一个人居住?”
麦芽糖所说的便是她们旁边的这间海边的破旧小木屋,这样明显的违章建筑,别说是住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单单是还存在于这里,就已经是一件稀奇事了。
海王星点了点头,因为在迷途树屋居住,她对于居住所需空间是有所理解的。
“她的状态,基本上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状态。我刚才可能话说得比较严厉,你大概不会喜欢听那样的话,但我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像她这样状态的人,基本上早就可以下病危通知书了。你也看得出来,她其实可能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海王星又一次加深了对“生命”这个脆弱易逝的概念的理解,她信服地点着头,忽然间察觉到了其中的联系。
“也就是说……那个人必须需要有人照顾才能活下去吧?但是,她却是一个人独居的……”
“没错,所以,之所以说她的身份特殊,原因就在此处。”麦芽糖说道,“她可能,是一个永生不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