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请求希暮能陪安岸回家。因为他自己到了客运站可以去别的地方坐车直接到家门口的,如果陪安岸回家还要绕好大一圈。有时明湖镇上会叫不到回家的车,他还要叫他家人来接,所有不是很方便。
于是希暮假装答应了他,却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安岸。她当然不会陪安岸回家,她早就跟其他同路的人约好了一起回家的。她没有一定要陪安岸回家的责任和义务,况且她们又不在一个班。安岸知道以后,不但没有怪再生,反而觉得他很贴心,这让她觉得,好像在她看不见的很多地方,他总是努力为她着想,关心和在意她。她完全能理解,既然那样回家方便,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地陪着她。在学校他们还有好多机会见面的。
希暮似乎成了她和再生之间的传声筒,甚至是再生的小跟班。能看到再生的场合,都是希暮陪在他身边的。
安岸心里不由的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跟他一个班呢!她特别羡慕希幕,觉得她比自己幸运。她多希望能和他一个班。初中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一次了,她想起校长问她八班还是五班那个当下,只是一句简单的“五班”,就这样和他错过。
再生一直和希暮在一起,到哪里都一起,他任由她跟在身边,仅仅是因为他以为希幕就是安岸最好的朋友。他以前就看到她和安岸形影不离。他不知道她们的形影不离,只因为那是安岸转学认识的第一个人。短短的一个学期,短短的三个月,不足以凝固成一段坚不可摧的关系。
再生对希暮很好,去超市的时候经常喊她一起,无论她要吃什么,只要她要求,就会给她买。对他来说,她渐渐也算得上是一个朋友了,况且他跟安岸之间,他知道她也帮了不少。然而这些事情,让另一个人的心里,慢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又到了周六回家的日子,因为再生的父母来接再生去喝喜酒,所以就不能陪安岸到客运站了。但是放学的时候,他还是出现在校车附近,一直找安岸的身影,要做一个告别,他才肯离开。
安岸看见再生,他微笑着,还是那一抹橘色暖阳的笑容,像一阵微风,向她吹来。安岸拿着乘车卡向他摆动手臂,示意再见。
他朝她走来,“你和谁一起回家?”安岸随意指了指排在自己前面的女生。她不需要说真话,她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家。
再生点了点头,和安岸擦肩而过,耳语了一句“拜拜。”
那距离,那话里的语气,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像一个吻轻落在耳边,染红了她的耳根,不胜酒力却饮了一杯带着青草和水果香气的红酒,此刻有种微醺的感觉蒙在心头。
他越走越远,安岸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他时不时回头,在远处转身向她挥手告别。
最近开始流行大头贴,因为拍出来每一个人的皮肤都细腻嫩滑,五官线条也柔和很多,所以很受同学们的喜爱。
再生跟安岸索要到大头贴之后,他的笔盒里,书本里,甚至他用来自恋自照的镜子上都贴着安岸的大头贴。上课的时候,他望着镜子上的大头贴出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班主任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同桌知道来不及提醒他了,只能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他。他抬头,和班主任的眼神对上。班主任顺手从他面前拿走了镜子,看了一眼,就合上。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再生的班主任刚好也教安岸班语文,再生怕她会认出安岸,更怕她会去找她谈话。担心这件事会对安岸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办公室里。
班主任看着他,他低着头,一语不发。班主任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把镜子还给你。”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去班上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顿时安静无声,仿佛连他们的呼吸声彼此都可以听的清楚。
再生完全没有在怕的,也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明天还要用呢。”
也许是因为他的一本正经,也许是班主任觉得这个回答无懈可击,更也许是班主任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无须多言,他都知道,所以就真的把镜子还给了他。
的确因为这件事,安岸班的语文老师更多的关注了安岸。每次上语文课的时候,她都喜欢点她的名字,或朗读一段文章,或回答问题。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安岸也会得到语文老师更多的关注,因为她的文采不错,每次写作课或者是考试,她的作文都会被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甚至会被复印贴在同年级的每一个班级的后墙上作为参考。
“没事吧?”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的再生经过希幕身边,希幕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是没事。就不知道班主任有没有认出安岸。”
“认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再生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晚自习下课,安岸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再生和希暮。她大胆的跑上去,轻拍了一下再生的肩膀,再生回头,看到是安岸,一脸的惊喜,他们对视微笑着。
希暮说:“他今天应该挺郁闷的,你好好安慰他。”然后就先走了。“你很郁闷吗?为什么?”安岸担忧地问。
“没什么,不要听她乱说。”再生知道安岸是一个胆小的人,白天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告诉她的,否则她肯定会很担心。
看再生一直不说话,空气有点冷,安岸试图找话题,脸上突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一定能让他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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