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现在岳父岳母眼里二人应当是新婚燕尔,如此痴缠再正常不过。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果如殿下承诺,小女真是三生有幸!来,吃菜!”
“岳父大人过奖,太子妃不仅与我恩爱非常,对待侧妃安意也是宽容至此,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突然被提到名字的陈安意,紧张得筷子掉到地上。晚宴她原本不想来,薛瑞还是差人叫来她。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还是来做了这个陪衬。
不知道太子是不是当真在乎她,似乎他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多亏姐姐大人宽容,安意得以入门。”
说话间,薛瑞帮她把筷子捡了起来。
“安意妹妹别这么说,往后我们姐妹二人好好服侍太子殿下!”沈妄滔滔不绝的说着,满桌子人跟着她受饿。
“才相处了几日,妄儿便发觉这太子府上上下下的氛围真是太好了。”
“即便是我不小心打破了什么名贵物件,太子殿下也不曾怪我。”
“那是自然,世间再珍贵的宝物也及不上妄儿开心。”薛瑞满眼笑意的握住沈妄的手。
“那太子殿下可否当着爹爹阿娘的面起誓,往后不论妄儿做错了什么,殿下都不能多计较。”沈妄边说边使力想抽离他大手的禁锢,试了两三次便作罢。
欲拒还迎,薛瑞心里冷笑一声,“那是自然,只要妄儿还是我的太子妃,我便护你还来不及,怎可能记仇?”
沈妄又是娇羞一笑,拿起桌上的筷子给薛瑞夹了块鸡肉。
“好好好,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来!吃饭!”
一屋子心明眼明的,各自揣着秘密,互相恭维。
用过饭,众人便各自回屋睡了,太子在书房忙了半夜。
若水守夜,与沈妄睡一个房间,林聚和若谷挤一张床,一夜便被林聚踢下床三五次。
沈旋与秦旌在太子府过了两夜,这两日沈妄与太子接触不多,要接触也是沈旋夫妇在场,于是未起什么争端吧。
沈妄便得意洋洋,以为太子会吃这个哑巴亏,不再与她这小女人计较。
沈旋夫妇上午坐马车回了府,午膳晚膳沈妄都不曾见薛瑞,陈安意也躲在安意殿避着她。
天快黑时,沈妄便派若谷去翎王府查探消息,看看翎王身体状况如何了。
若谷武功一般,轻功却数一数二,是块做探子的料子。
当年他被云游的侠士带在身边长大,那人不曾留下名字,只准他叫自己师父。
叫师父便叫师父,但此人却只教了他轻功,后来若谷才满十一二,师父便将他托付给了沈旋,自此销声匿迹。
行路至一半,若谷发现有人跟踪,便拐进了小巷子里,又跳上墙头蹲着。
跟踪的人站在巷子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嘴里喃喃自语,“奇了怪,怎么凭空就没了。”
话音刚落,若谷捡起一摞瓦片,跳下去就往来人头上盖。
“啊!”林聚惨叫一声,捂着头后退。
头上冒出的血模糊了他唯一的一只眼。
“林聚?!”若谷没想到他会跟来,愣了几秒,忙上前去扶。
“若谷小兄弟,听主子说,你只是轻功好,我便偷跑出来护你。”“刚才不知哪个贼人打了我,嘶,是你打跑了他吗?”
若谷心虚道:“是是是,我,我不用人保护,我的轻功在天下数一数二,遇到危险我可以跑。”
“林某惭愧,这些日子与你同床,时常扰你清梦,便想补偿……”
“撕拉!”若谷撕下衣角,“快擦擦血,包扎一下。”
若谷自以为从小被人送来送去,心思细腻,非常敏感,所以他一向话少,害怕说错话给沈妄惹麻烦,所以即便是林聚夜夜扰他,他也没说什么,他知晓同情所有人的不易。
虽然林聚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他还是领了好意。
“那你跟着我,别跟丢了,我不会等你。”
若谷转身飞进夜色,林聚跟了上去,但是明显不像刚才那般吃力。
俩人来到翎王府,趴在墙头盯着府里动向。
林聚搭话,“若谷小兄弟,你轻功这般好,想必天资聪颖,为何不学点武功傍身?”
“师父让我不要学。”
“这是为何?”
“师父说,能力太强,麻烦都会找上门。”
“那你师父厉害吗?”
“不知道。”
“能把你的轻功教成这样,想必不差。”
若谷转过头,看着一头衣布的林聚,他包得太丑了。
“师父希望我,平安顺遂过这一生。”
“我也希望。”
若谷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林聚补充道:“我也希望自己平安顺遂过完这一生。”
此时,灯火通明的翎王府下人们都在厨房忙着,薛翎闷了一天,走出门来,站在屋檐下伸了个懒腰,一眼便看见墙头趴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庞大黑影勉勉强强挂在墙头,看着就像将要掉下来,戳眼极了。
实在是林聚体型魁梧,不适合做探子。
“翎王无恙,他发现我们了,撤。”若谷拉着林聚融入夜色。
“林离!”薛翎气得眼红,这简直在侮辱他,翎王府的戒备这般松懈!
林聚和若谷一路狂奔,并无追兵,只是林聚失血过多,渐渐体力不支。要是换做一般人,血这样放,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到最后,是若谷拖着林聚回了太子府。
沈妄,若水见林聚重伤,还以为俩人中了什么埋伏,“大姑娘,翎王身体很好。”
“先别说这,林聚是怎么了?若水,快去请府里的大夫。”
“我没事,从墙头摔下来,流了点血。”林聚勉勉强强笑着。
若谷一言不发,拆开他的头巾,重新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叫大夫看过,并无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这一晚便是林聚睡床,若谷直接打了地铺。
沈妄承诺明日便找太子将她殿里的下人撤走,这样空房间就多了。
若谷摇摇头,“大姑娘讨张床便可。”
这一晚,若谷梦到了师父,这世间最宠他的人。
师父带他云游期间,偶尔身边带着不同的人,每每师父身边多了别人,他便赌气出逃,每次都被师父亲自拧回去。
“师父说,他的轻功天下第一,我就是第二!”他总是神气的与旁人分享,却不曾了解背后真相。
他一次次出逃,师父都是拦下请缨的手下,亲自抓他回来,就是怕有人追上他的轻功,伤了他的自尊。
等到他的轻功真的天下无双,师父反倒不再追他,亲自将他送到了将军府。
他不知道太小时候的记忆,记事便是在师父身边逍遥自在。
年幼时,他总以为是自己太任性妄为,所以才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