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对翎王府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安置好林聚,便偷跑出来透口气。
她本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回到太子府,哪知道薛瑞这厮不仅折磨她,连她身边的人也不放过。
若是她一个人受点伤,她尚可以跑回府告状,然他手里捏着她的侍从,叫她无论如何也不敢铤而走险。
正忧心何以解了怨结,沈妄逛到了上一回没来过的院子。
远远便见院子中央亭子里坐着俩人正在对弈。
沈妄抬脚前往,林离眼尖瞧见她过来了,风度的起身让位,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对她作揖。
薛翎磕着瓜子,趁着林离注意力在别处,将棋盘上的一颗黑子稍稍一动。
林离再坐下来时候,便发现败局已定,遂而自然而然让位与她。
沈妄含笑点头,撩起裙袂坐在石凳子上。
“林离,去给嫂嫂沏茶。”
林离得了令,了然一笑,乖巧地退下去了。
薛翎分了沈妄一把瓜子,二人各执一色开始在棋盘上展开厮杀。
没想到薛翎还是有几分真功夫,沈妄连下三盘都是输局。
由是气恼的将一手瓜子抛到石桌上,愤慨道:“不玩了不玩了。”
薛翎笑意盈盈的将瓜子刮过来,凑上去道:“我让你三颗如何?”
“笑话?王爷这是小瞧我?”沈妄瞪了眼前人一眼。
翎王摸了摸鼻子,默默磕着自己的瓜子。
嬴也不是,让也不是,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沈妄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这才仔细打量这院子。
不大不小,在王府中却很是突兀,既无水塘,亦非花园,更不通南通北。
就这么一间孤零零的院子,中央摆了间亭子,亭子旁种了棵桃树。
沈妄走向那桃树,看那躯干的粗细,应该种下十年不止了。
她摸了摸树干上凝集的剔透桃油,转身对翎王莞尔道:“翎王倒是好兴致,荒废一座院子守一棵桃树。”
“你也奇怪本王这间院子的布局?哈哈哈。”薛翎也放下手中瓜子,走到树旁。
“寻常宅邸往往置一处棋室,而本王下棋,最不喜欢封闭环境,故而留了府中一角专供下棋。”
沈妄转身对着薛翎,“别人家都叫棋室,王爷直接创了个棋院,大手笔啊。”
“其实这也不是本王的主意,是……”
薛翎话还未说完,林离急匆匆跨进院子叫他,“王爷王爷。”
“何事惊扰?”
“是赵柔夷赵小姐来了。”
薛翎点点头挥手赶人下去,接着说:“说到就到,这棋院就是赵小姐的主意。”
沈妄点点头,略沉吟,姓赵,皇后的人,与翎王关系不浅?
这不正常,翎王明知皇后害过自己的母妃,不应该和她的人走得亲近。
“她,是你什么人?”沈妄冷冷道。
“嗯?”薛翎被他这一问击中心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慌乱的解释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见沈妄神色如常,他才又复了笑脸。
又一抬头,墙头上挂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林聚还能是谁?
薛翎抽了抽嘴角,这庞大身影好生眼熟,于是自然的联系到前些日子夜里闹的那回刺客乌龙。
原来是沈妄派来的,大概是忧心他的安康,心中挂念才在夜里派来的吧。
想不到沈妄深入虎穴之时还想着自己,真是个性情女子!
沈妄忽而叹了口气,“每次遇到你就没有什么好事,不是在被刺杀,就是在被追杀。”
薛翎险些让一口到了嗓子眼的暖心话给噎死,他咳嗽两声边顺气道:“到底是谁没好事,第一回中箭差点丢命的是本王,第二回与因为你与兄弟生了嫌隙的也是本王。”
沈妄只是随口抱怨,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妥了。
但见薛翎这般态度怼她,心里没来由腾起一丝无名之火。
沈妄一言不发的正要走开,薛翎一把扯住她,“骂了本王,嫂嫂倒是气什么?!”
高墙上趴着的林离身上的肉抖了一抖,他先前便许诺,往后主子与翎王幽会,他必全力相助。
眼下他便是趴在这墙头守着注意有什么人靠近。
“要开始了吗?罪过罪过。”林聚拿一只手捂住唯一一只眼睛,又忍不住自指缝间偷窥。
他自认为藏得很是隐蔽,这小角落靠墙有一丛窝竹,恰好他穿着墨绿色的衣衫,正好融入这环境。
沈妄甩开他的胳膊,抱臂道:“兄弟之妻,不可僭越。”
翎王嘴比心快,“若是真爱,有何不可?”
果然下一秒见沈妄张大了嘴惊恐的看着他。
不不,这果然二字薛翎很是不赞同,正常女子被心上人一番表白应当娇羞?喜极而泣?
怎么,沈妄是惊恐呢?
嗯,她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不同凡响!
“嫂嫂别误会,本王不是影射你我,只是说理。”薛翎尴尬的解释。
沈妄觉得薛翎就是在耍他,一股热气冒上来,冲得她霎时间脸红脖子粗。
“小主脸红成这样,翎王殿下到底说了些啥啊啊啊啊……”林聚蹲在墙头听不清说话,只能干着急。
“贼人!看剑!”一声嘹亮的嗓音穿过高墙,送入二人耳中,蹦如墙上人脑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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