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告诉将军和夫人?”
“薛瑞势大,爹爹不便与他撕破脸,若是要拉整个将军府下水,我宁可独自与他周旋。”
“大姑娘多加小心。”
“嗯,你也保重。”
沈妄做了几个深呼吸,往会客堂去。
“爹,娘亲!”
沈妄换上欢快神色,蹦跳着进了门,直扑秦旌怀里去。
一旁太子脸色有些难看,装的是忍辱负重。
“妄儿,怎么好像瘦了?”秦旌亦欢喜地拉着沈妄左看右看,又捏捏她素净的脸庞。
只有沈旋和太子一样板着脸。
“将军。”秦旌伸手拍了拍沈旋。
“嗯嗯,妄儿近来还好吗?”
“好。”
沈妄亦僵硬地回应。
“将军和夫人今日登门,所为何事?”一旁低气压的薛瑞适时抢话。
沈旋正要回答,秦旌抬手截断,“想必殿下也有所耳闻,我二位登临贵府,只想搞清楚外面那些关于妄儿与翎王爷的传闻。”
“这,这要问太子妃本人,至于本太子,对太子妃是问心无愧。”薛瑞将话梗抛给沈妄。
好一个问心无愧,沈妄扯了扯嘴角,摊开手道:“我与翎王殿下清清白白。”
“若是清清白白,怎么会落人话柄?”
“爹身处官场这么些年,难道见过洁身自好,却能完全明哲保身的人吗?”沈妄噎了沈旋的话。
秦旌倒不是一味盲目地护子,她执起沈妄的手,诚恳问道:“妄儿,且与娘亲说实话,你对翎王殿下若是无意,娘亲必定替你做主。”
“娘,你也怀疑我?”
沈妄站直了身子,语气弱下来,心里委屈极了。
这样子在沈旋看来却曲解成做贼心虚,“妄儿,太子府不比将军府,你如今已为人妻,爹爹不求你帮太子操持内务,但是一定要和其他男子要保持好距离。”
“妄儿从来不是沉迷情爱,云心水性之人。”秦旌生怕沈旋说重了话,连忙拦他。
“不过是几个好事闲人,无端端编造些宫闱轶事引人咂舌称奇,爹娘却如此劳师动众上门问女儿的罪!”
“以后我要弄垮谁,便也差些人去闹市宣扬他的丑事,叫他没脸见人!”沈妄语气平静,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薛瑞。
“太子妃如此笃定,那便请翎王殿下太子府小坐,当面说个明白,几位以为如何?”
薛瑞显然被她一番含沙射影激怒了,捏着茶杯的手隐隐发力,手臂上青筋暴起。
沈妄姑且算他害她不成,恼羞成怒。
沈旋和秦旌二人神色晦暗不明,皆将询问目光投向沈妄。
“随意。”沈妄一挥衣袖,自然地坐到薛瑞身旁空位上。
“齐颜!”
“在!”
“请翎王,速去速回。”
武玄受了伤尚在修养,于是他手下弟子齐颜暂待其位。
片刻后,薛翎跟随齐颜驾马飞奔而来。
那流言早已传入翎王耳中,腰间玉佩自然是收了起来。
薛翎进了太子府,由齐颜领着到了会客堂。
堂内气氛正凝结如冰,待他前脚才跨进门,薛瑞便阴阳怪气道:“关乎太子妃的事情,三弟都是好迅速。”
薛翎没急着回答,只悄悄瞥了眼面色如常的沈妄。
她却不曾抬眼看他,或许是气他的吧。
薛翎正色,回答得风轻云淡,“太子殿下说笑了,长嫂如母,长兄如父,关乎至亲,本王心中自然着急。”
对于玉佩之事,他心有愧意,若不是他戴着去了宴会,也不会给沈妄添了这麻烦。
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一场有预谋的英雄救美,没想到沈妄对他用情至此,先是赠砚,后又留玉。
薛翎怪自己愚钝,也怪自己定力不佳,鬼使神差便着了她的魔。
秦旌早已将薛翎进门后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试探,“听闻翎王殿下也有一对喜鹊登枝的腰佩,真是巧了,我们妄儿有一双一幕样式的。”
沈妄听见娘亲提到这事件最关键的证物,心中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不知是否露了马脚。
她左右思量,又联想起薛翎这厮昨日宴上一番没头没尾的表明心迹,那深情眼神不似作假。
她本劝慰自己那只是他演技过人,现在看来,或许确有其事。
因着那对遗落王府的玉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属意与他,所以才……
沈妄恍然大悟,登时分不清忧喜。
那她呢,她对薛翎是否有意。
过去这些日子,她一次次关乎他的期待,失落,窃喜……她不会真的不知不觉被薛翎的一举一动牵动神经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会难办许多,沈妄头痛地扶了扶额,感叹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淌了皇室这趟浑水。
“腰佩……本王……确有一对。”薛翎脸色亦变了变。
眼见二人都慌了神,恰似证实了薛瑞所惑,他心中燃起烈烈业火。
“妄儿,你那一双呢?”
沈旋又出言质问沈妄。
“……丢,丢了吧。”
“太子妃不先找找再下结论?”薛瑞亦咄咄逼人,“还是说,太子妃压根就知道腰佩在哪,只是拿不出来?”
沈妄没法回答,只得憋屈地咬着牙不言语。
这俩人沉默着,在座仨人只当他俩是默认了互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