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原来,美娘之列,有一伙四胞胎,建兰、寒兰、墨兰、玉兰,姐妹四个宁可捆绑,也不愿意单独挪出去一位。“小京公子”好言相劝半天,诉说利害,说若是单独来,便有四成的把握都可以上榜,可如此一来,四人成群,定当是只有一位可上榜的。
也不知她们姐妹四人刮得什么邪风,较知事的那个大姐姐,还上前和“小京公子”争辩道:“小京公子此言差矣,我们姐妹齐心,单是要送上去一条凤凰,便已知足,若是分开来战,免不得人人都有失败的风险,不如捆绑在一起,还能确信送上去一位榜首。”
“小京公子”揉了揉眉心,心想:“此话不假!无可反驳。只是,姐姐们这般妄自菲薄,恐怕不太妥当吧……”
她当即便放弃了走捷径。直接凭实力血杀上去,比美娘们耍小聪明上去,似乎要公正得多,便又有言在后道:“既然原先的规则,存在纰漏,那便彻底丢掉规则,诸位美娘一起练习,能人至上,无能者下台!”
她说的练习,便是需要若风和新月用处的地方,新月不便时常在城中抛头露面,所以声乐课便安排在城郊的竹苑里。
当一伙七十余众风风火火的赶到竹苑的时候,新月几乎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来开门的。
竹苑多年,未见过这么多活物。
但还是讪讪的苦笑道:““小京公子”姐姐是要掀了妹妹竹苑的架势?呵呵……呵呵”两声苦笑咽进肚子里,不免对答应的事情多有懊恼,怎么就忘了“小京公子”姐姐素来为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呢!
原先,她自己的竹幽-洞也算是广阔,如今密密麻麻挤满一堆人,怎么瞅着都不对劲,看来是功夫要将这洞刨得更大一些了。
不止如此,若是单“小京公子”姐姐和浅浅二人前来,自己驾着竹梢的力量,便可以轻松下到竹幽-洞之中,现在人多了起来,前后不过送了二十余人,那竹梢处,便炸裂一声,呜咽倒地。
倒地时,还不忘杀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似是在委屈,也似是在反抗,但一切都来不及了,眼见还有多人未能进入竹幽-洞厅室之中,新月只得搬出自己从前的功夫——刨洞。
生生从原本的竹屋前,刨出一条通往竹幽-洞的小路。
这原是因为,那竹幽-洞虽坐落于竹屋之下,却只有一面开口朝外,而那朝外的开口下,是万丈悬崖。
以往,有徒生在悬崖侧的那一汪翠竹,新月等人可以凭借巧力从开口处进入极为隐秘的竹幽-洞,眼下那汪翠竹倒地,便只能生生从竹屋前挖出一条通往洞内的暗道来。
其实这事儿,她多年前就应该做的,只是一直懒于如此,后来能走捷径,便彻底没了改造竹苑的心思,“小京公子”一行人前来,似乎是在告诉她一个真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真傻,真的,我单单以为……
但转念一想,又无比畅快,不久是挖坑嘛!挖坑我最在行了!
“小京公子”一行人,就这么看着面前原本娇弱的小萝莉,挽着手臂,像兔子打洞般,飞速的收拾出一条羊肠小道,心里不禁暗叹神奇。
闺蜜浅浅本来还有意帮忙,但看到新月实战以后,不免也站到了“小京公子”身后,和她一起挽着胳膊,看戏!
她可能在想,我她妈瞎了狗眼竟以为你是个青铜!
新月确实不是青铜,“小京公子”早便说过,这小女孩儿人小鬼大,是在座谁也惹不起的人物。单说这通途之道,也是来历匪浅。
说起来,有点道门玄甲的意思。
一百年前,西域腹地,有一个神秘部族,叫沙丘族,生活在漫漫黄沙之下。
他们游荡在大漠的时候,会在沙地之上竖起木林,但并不搭建瓦舍供以居住,而单单是用以祈福和护佑。自己本身,则常年生活在沙地之下。
至于他们祈福什么,自然不是平安喜乐之类,而是感恩大自然。当然,这只是用她一个31世纪高材生的话来说,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就是对上天供以他们生存的食物、材料之类来源的一种感谢。
大漠之下,生长着数种奇异的果实,和各种藤蔓,维持了他们最基本的生存环境但是,由于常年旅居洞穴,沙丘人生得矮小,即便是成年男子,也只如同一般十五六岁孩童般大小。再加上其神秘的生存方式,离不开凿壁,便天生掌握一种神奇的功力,在别人眼中,便显得异于常人。
“小京公子”初次见到新月的时候,就见她兔子般迅速的给自己凿了一个洞,以防止她抢食的狼群将她撕得粉碎。她当时竟然笑呵呵的拍着身边人的肩膀道:“这世上竟有如此有趣之事儿!哈哈哈哈嗝~”
她向来是不在意大雅的一个人,看见那孩子没事儿,还自己飞快凿了一个洞穴,便舒了一口气,心下又被其他东西挑动,自觉好笑罢了。但笑完,她还是立刻和身边的人跑上前去查看那孩子状况。
只是,再去看时,只能从原本还是浅浅的洞口,看到一汪更加深不见底的黑暗,那孩子竟已经溜得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抔抔细软的沙土。
后来,过了很久,才在兰若间身边再次见到她,已经早已不是蓬头垢面的泥孩子,反而穿着纱裙,微微浅笑,一身仙气。
知道她是沙丘后人以后,便对她身上那些奇异之事不大觉得惊讶了。
远古部族,大大小小散落于九州大地,本就是一本翻不完的书。自己这样一个还残存现代意识的人,都能飞跨时间的束缚,在此处寻吾乡。其它再多的,都不觉得是怪事了。
至于问起新月关于沙丘族更多的事情时,她脑海中也没有更多的记忆,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善于各种凿壁之能。
此前夜云城一路,烤荷叶鸡,烤红薯,挖野菜……还得多亏了这个小丫头。
如此,这位“小京公子”,靠着二三好友,便在茅茨城内,彻底开启了自己的选秀生涯。
彼时从山南通往茅茨的路上,正行进着一对奇怪的“师徒”。
那年长者看起来头已发白,而身旁的少年也羸弱不堪,若是有细心的人上去瞧两眼,便能很快察觉,那少年身上还布满伤痕,至于伤痕是何物所为,又究竟看不明白。
这二人寒酸的晃荡在一条街市上,突然远方瑶楼传来阵阵酒香。
“啊~仙人醉呐~”
这九州大地上布满各式瑶楼,虽规模式样各不相同,但所供名酒却始终如一,便是那满是香醇的仙人醉。
当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现想起银觉倒了自己一壶的仙人醉,整个人就不爽,但闻到这个味道,所有的不爽又全数被消灭,只期盼立马闯进瑶楼,喝他个昏天黑地。
眼见前方已然走到了一片开阔处,这玉清上仙灵机一动,将身后的少年一把拉到前方的开阔处,吆喝起来:
“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来,看一看啰~
今儿我师徒二人行此卖艺……”
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少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仙使了个绊儿,仰躺在地,他顺手又从路旁搬过一块巨大方砖,二话不说,便压上身去。
那少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去,两眼瞪得溜圆,就差要了那老顽童的命,扑棱着双手双脚想要站起来,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来,只得口中断断续续道:“你……你你……好……毒……”
话音刚落,四周掌声雷动,欢呼声吸引了更多看戏的人。
“嘿嘿~”
玉清上仙当没看见一样,从袖中变戏法般掏出一方圆盘,便就地开始收钱。
一边窜上窜下收钱,一边暗想:“反正你这身子骨得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