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活像是吞了一颗老鼠屎般臭!不,是真地吞下了老鼠屎!想到这,她的胃里一翻滚。
“不是,不是,”长生红着脸,急急地摆着手,“老鼠屎是老鼠屎,但是不是一般的老鼠屎,而是天机鼠的屎。天机鼠是我师门的镇派之宝,它的浑身都是宝。就连它的尿,它的屎,都是极为难得的药。这一般人,我还舍不得拿出它的屎了!”
“可是说到底,它还是一颗屎啊!”风三娘杏眸一眯,作势就扭他的耳朵。
“风姐姐,长生,你们不要再在这里争了。只要是对我的身体有好处,老鼠屎有什么关系呢?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长生一心为我好,我怎会责备他?”王琳琅忍下心中的那股子恶心感,对长生露出一抹感谢的微笑,“长生,你能将这药做成药丸子吗?”
“能,”长生挠挠头,憨憨地一笑,“就是过程麻烦点。”
“那你快去把它们做成药丸子,待日落时分,再来寻我,可好?”王琳琅的声音,似乎如同流水淌过青石,潺潺之中有一抹清凉之意,听得人心里舒服无比。
“好!”长生想到没想,一口气答应下来,然后就乐呵呵地告退而去。
“风姐姐,昨晚的东西,我已用完,你再去帮我弄一些,我极需要。王琳琅朝风三娘眨了眨眼,眼眸中流淌着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深意。说罢递给她一张纸条,“按照这上面的准备。”
“你都用完了?”风三娘接过那纸条塞入袖中,荡漾着春光的脸上,露出一副惊诧之色,然后是一抹深深的懊恼。
那样精彩精绝的春宫图,可惜自己只看到了一副!都怪那个无良的主子!
“小舞,我给你打个商量,你能不能专门为姐姐画上一套?她跑到王琳琅的身边,抱着她那未曾受伤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那张风情万种的脸上,尽是一副谄媚的讨好之色。
“好!”王琳琅直觉鸡皮疙瘩直往上冒,她想到没想,立刻答应下来。
“那我去准备你要的东西去了!”说罢,风三娘用自己浑圆的胸部蹭了蹭她的胳膊,直到看到她的脸腾地一下僵住了,这才咯咯咯地娇笑着,摇曳着妖娆的身姿,娉娉袅袅地走了出去。
看着这俩人在自家小姐面前肆无忌惮的熟稔模样,小蓝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两个对她来说陌生之极的人,一个风骚妩媚之极,简直如同妓子,一个单纯而忠贞,像是邻家的大男孩。小姐对他们亲密无间,似是极为信任。而自己在小姐这么多年,却远远地比不上这俩人。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不约地涌上了一股极为深沉的苦涩。
“小蓝,你去把你爷爷叫进来,我有话要对你们俩人说。”王琳琅转身,看着似乎有所落寞的小蓝,心中不觉微微一叹。
“是!”
不大一会,爷孙俩就进入了房内,对她恭敬地施了一礼后,静立在一旁。
王琳琅从榻几上起身,慢慢地走到俩人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然后她那似是柔和而又坚决的声音响起,“肖爷爷,你带着小蓝,速速地离开建康。”
俩人俱是一惊,皆是满脸惊愕地望着她。
“小姐,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要赶我们走?”小蓝脸色发白,清丽的小脸上是不可置信,眼眸中是浓浓的受伤的表情。
“小姐,你要干什么?”倒是肖财冷静之极,暂时的惊讶之后,便是无比的沉稳。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大,后果很严重,如果牵涉到你们,那必将会有杀身之祸。”王琳琅声音严肃,脸上是无比的凝重。
她眼眸沉沉地望着眼前的俩个人,说出的话,明明很轻,却像是山一般,沉沉地压在心头,“你们赶紧离开建康,稍稍收拾一下行李,赶紧离开,现在趁着那俩人还没有回来,即刻离开。这是师傅留下来的一部分店铺,房契和银票,你们拿着,速速地离开,越快越好。”说完,便从袖囊中取出一叠物什,不容推辞地塞入了肖财的怀里。
“可是,小姐,既然这事这么严重,那你为何要做?”小蓝的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不舍和担忧,“如果你做了,你会有危险吗?我和爷爷留下来,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王琳琅深深地看了小蓝一眼,眼眸中有感动在流动。这感动像是一股涓涓的溪流,缓缓地在她那有些荒凉的心中流动。她拉起小蓝那温热的手,对着这个自小便陪着自己的女孩,温柔而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我必须要做,哪怕它会给我带来生命危险,我也得做。不过,若是我带上你们,那么不仅我做得的事,会变得困难重重,而且你们二人势必会成为我逃跑途中的累赘。”
“我们真会成为你的累赘吗?”小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重地被人一击,她不约地后退一步,苍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王琳琅心中不忍,但是她还是硬下心肠狠心地说道,“是的,你们会成为我的累赘。”
眼泪顺着小蓝的脸颊,像是珍珠般,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肖财也不说话,只是生硬地拉拽着小蓝,跪在地上,朝王琳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扯着踉踉跄跄的小蓝,转身便走。
王琳琅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目睹着俩人的背影,眼中的神采像是火焰般慢慢地熄灭。
------题外话------
云把水倒在河的水杯里,它们自己却藏在远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