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大门之上,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们——你们——是——谁?他上下嘴唇打架,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们便是刚才敲门之人,去,把你的掌柜叫起来,就说是故人来访。”慧和吩咐道。
“故人?”那门子这才放下心,睁大眼睛仔细打量月光照耀这团异常高大的黑影,这才惊觉原来是两个人,一人伏在另一个人的背上,空气中隐隐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快去,否则,若是你掌柜知道了你拖拖拉拉,肯定会要拨下你一层皮!”慧和恐吓道。
他的声音阴恻恻地,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唬得那门子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提着灯笼,踢踢踏踏地朝后院跑去。
“师兄,那些狗不会再追回来吧?”慧染小声地问道,声音发颤,像是暴风骤雨下的小草,将折未折,有一种惊骇未定,不甚风雨的凄楚之感。
“不会,我们刚才不是在大街上转了几圈,还丢下了几件物什,那狗受到气味的吸引,一时半会只怕不会追过来。”慧和答道。他声音镇定,语气沉着,像是胸中只有主张一般,倒是将忐忑不安的慧染,给安抚了下去。
其实,慧和心底里也没有谱,但是师兄总得有师兄的样子,若是他自己先慌了神乱了阵脚,那未经世事的慧染,受到他的影响,岂不是更加地惶恐不安?
“师弟,放我下来。”他冷静地吩咐道。
“好,”慧染寻了一处石桌,将慧和轻手轻脚地放在地上。
他们刚刚安顿好,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雨点敲打窗棂一般,密密骤骤地窜到了近前。
“你们是————?”打头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身型微胖,面目普通,但是眼神凌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像是要由外到里,再由里到外,将他们看个透。
“阿染,”慧和低低地叫了一声。
慧染点点头,拿起手中的玉佩,递给那中年男子,“给你,”他清澈如同松间清泉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好听地响起。
那貌似掌柜的人,疑惑地而警戒地拿起那枚玉佩。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手中的玉佩上时,他整个人便是一惊,像是遭到了电击一般。
虎形玉佩,竟是虎形玉佩!这通体黑色的虎形玉佩,正是大公子的信物,怎出现在这俩人身上?一时间,他直觉得手中的玉佩,像是滚烫的烙铁一般,烫得他几乎拿不住。
“两位公子,请跟我来。”掌柜凝了凝心神,一个弯腰,非常礼貌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前倨后恭的姿态,自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慧和却毫不在意,本来就有求于人家,还谈何什么高姿态?他稳了稳神,说道,“有猎犬在追踪我们!”
那掌柜听言,眉头不禁一皱,但很快地舒展开来。“烦请两位公子将外衫脱下。”
就在此时,风中传来阵阵地狗吠声,惊得在场之人俱是一惊。
那中年掌柜却毫不紧张,他捏紧手中的玉佩,脸上出现一抹坚毅之色,侧头对身边一人吩咐道,“康子,你带几人,拿着这两位公子身上的衣物,将那些猎犬引开。”然后,他转过头,对另一个人说道,“小东,你带着两位公子下去好好安顿一番。”
“是!”两个人同时答道。
一人接过递过来的衣物,急匆匆地领命而去。
一人弯腰一躬,恭敬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慧和对那掌柜做出一个拱手的姿势,掌柜赶紧地做出一个还礼的姿态。慧和的目光微微地闪了闪,便在慧染的搀扶之下,跟着那青年渐渐地远去。
那掌柜杵立在夜风之中,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暗黑的夜色里,面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黑子,你去查一下,今天临河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对站在身后的人,冷声地吩咐道。
“是。”那名唤黑子的人,恭敬地答道,然后便像一道暗夜的影子一般,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掌柜举起手中的玉佩,静静地凝视了片刻,然后眸光一紧,将那玉佩小心翼翼地塞回到袖囊之中。他急匆匆地返回到后院之中,打开了侧门,人影一闪,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