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法极快,轻功造诣更是深厚,但是长时间奔跑,再加上先前在临河时身体受创未曾恢复,就是铁打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吃不消。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马车轮子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朵之中。她不禁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穿过浓浓的夜色,自远处奔驰而来。赶车的人,身形笔直,坐在那车辕之上,像是一根孤独的标杆一样,透着冷冽之极的味道。
当马车经过身边之时,那赶车人的眼角似乎都没有锨一下,仿佛对于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的俩人,没有丝毫的兴趣,那本就苍白的脸,映着月光,显得冷漠之极,无情之极。
即将出口的求助声,几乎在这一瞬间,被掐断在喉腔之中。可是,当那漆黑的车身经过之时,夜风像是顽皮的小孩,撩开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一个端坐在车中的素色身影。虽是惊鸿一瞥,王琳琅却被那温润如玉的侧影惊得心中一颤。如同福至心灵一般,她口中一个急呼:“兄台,能否搭载我们姐弟俩人一程?”
她这完全是在赌运气,不料车厢里面的人,竟轻轻地一扣车壁,那马车停了下来。一只素白如玉的手,轻轻地掀开了马车帘子。一个温和之极的声音,对着她们轻声说道,“上来吧!”
这一幕大出王琳琅的意料,她压上心中的惊诧,几个快步上前,然后轻轻一跃,跳上那马车车辕之上。赶车的人,斜眼瞟了她一眼,微微的惊诧宛如淡淡的水纹,一晃而过,便陷入沉寂之中。
王琳琅一手掀开马车帘子,迈入车厢之中。月光漏撒进来,她看到了一个朦胧清雅的身影,静静地端坐在黑暗的车厢之内。
“谢谢,”王琳琅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便急匆匆地将背上的崔琪,如同玻璃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厢里。刚才,她听到她的呼吸如同游丝,似乎下一刻就会戛然而止,一颗心不觉地高高地悬了起来。
这时,只听马鞭一挥,那马车又开始在夜色之中急奔起来。
浓浓的血腥味在狭窄的车厢里弥漫,将原先车厢里淡雅若菊的清香,给压得完全不见了踪影。那男子似乎略感不适地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王琳琅却顾不上这些,她语带焦灼,声音发颤地问道,“兄台,可有照明的东西?”
“有。”声音清淡温和,如同三月的春风。
那人手臂一伸,似是揭开了车壁上的某个物什,霎时间,黑暗的车厢里,光华流转,宛如白昼。不是烛火,竟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它静静地躺在一个凸出的壁龛里,散发着耀眼而明亮的光芒。像是一颗星星,被人从天际拖拽到了人间,被安放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
王琳琅惊愕地眯起了眼。透过狭窄的眼缝,她终于看清了对面的那个人。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有着一张精雕细琢般的脸庞。一双像是熟透了的紫葡萄一样的眸子,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正温和而自若地看着自己。整个人像是一朵安静而芬芳的花,幽幽地开在这方静谧的角落里。
王琳琅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微微地一个晃神,但她很快地回过神来,对着那青年咧嘴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嘴里说道,“谢谢。”
然后,她便低下头,看向崔琪。只见那个如烈火一般鲜艳灼热的姑娘,此刻却脆弱无比,仿佛是一个瓷娃娃一般,似乎一碰就会碎掉。即使在在昏迷之中,她的眉头却紧紧地锁着,似乎有万般的悲苦。微微发红的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王琳琅心里不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将手心贴在崔琪的背心附近,纯正的内力,如同一股涓涓的细流,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缓缓地注入那已经受损的心脉之中。待到输入的内力将那心脉护住,她纤细的略带薄茧的手,便如绣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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