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巍然不动,他只是闭眼,吐出三字:“陨仙岛。”
剑锋猛停,剑气却势不可挡,好在收了力道,只留下了血痕,血一滴一滴往下,可肖然却纹丝不动,气定神闲。
那三字一出,说书人先是僵住了一会,不过只有一瞬,他的脑海里似乎浮现了那个十多年前的女孩。
“师兄,你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那能不能休息会?”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随风轻轻飘起。
“再练一遍,最后一遍。”
“你又来!哼!”
剑起,招落,江面一人剑招起,柳岸一人托腮看。
每想起这个画面,说书人嘴角轻扬,手一挥,将剑丢一边,双眼直视肖然闭着的双眼。
肖然依旧保持作揖的动作,显然来不及反应。
“有种。”说书人道,“你知道陨仙岛?”
肖然偷偷睁眼,看自己还安然无恙后狠狠喘了一口气,急忙跑到说书人的座位上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
扯了一块衣袖止血,一边喊疼。
说书人倒是皱起了眉头,道:“刚才不是气定神闲的么?”
肖然擦了擦嘴边的水,这才如释重负道:“气定神闲?我,吓得动都不敢动,就怕说完了,把自个交代了,我说您是不是太狠了,我才……”
一剑倏然插在了肖然背后的墙壁上,入木三分。
“说重点。”说书人兴致全无,瞟了他一眼。
“那行,人在岛上,您想救她,我有办法,事成之后,五五分账。”肖然自顾自给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一边,抿着嘴,顺手抓起了桌上的瓜子啃了起来。
说书人不语,他盯着肖然,良久才说道:“你要什么。”
“借您一剑。”肖然也很直爽。
“一剑?”说书人倒是疑惑了。
肖然点点头,站了起来:“您的心上人可等了十年呐。”
说书人眼神躲闪:“她是我师妹。你怎么知我会答应你?”
“十年,每月十五都去陨仙岛,这还不清楚?”肖然双手靠在腰后。
“你到底是谁?”说书人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肖家肖然。”肖然道。
“三年卧病?”说书人轻皱眉头,“你之前皆凶神恶煞出名,为何今日反差如此之大?一夜忽变?”
“您,怕我?”肖然扶额,每次解释这个都麻烦。
“小子,我出生至今,未曾怕一人,说这话,你怕是找死。”说书人越听越不着调,索性摆摆手,道:“算了,你以往如何,不关我事,你走吧。今日之事,恐会传开,刚才那些人已被你拦在门口听不到,你也不用都杀了。”
肖然轻轻啧了一声,果然以前的自己真是一个嗜杀成性的粗人,叹道:“果然有侠义之风,不过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对了,晚辈怎么称呼您?”
他轻哼一声,有些自嘲的口吻道:“我就是一说书人,你就叫我说书的便是。”
肖然转过身,摇了摇手,往门口走去:“那叫你前辈吧,走了,今日子夜在此,我会再来找您商讨,到时候你可要卸掉这面具。”
说书人微微皱眉,却又想不通带着面具,他是如何识得他是张无休。
“若你欺瞒老夫,老夫便一剑破你肖府!”说书人忽然一语炸雷,“我最恨别人骗我,尤其关于她的事。”
“一言不实,百事皆虚。”肖然最后一句,敲进了说书人的心。
待肖然走远,他似乎感觉大梦一场。
他沉默半晌,坦然笑笑,拿起了醒木往桌上狠狠一拍,叹道:“不思量,自难忘。”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剑狂张无休,十年说书江湖,今日重入江湖。
“呼呼呼。”肖然穿着粗气,显然心有余悸,双手习惯性地交叉在腰后,一边交代何七要准备的东西。
“一件夜行衣,内护甲,还有,买药。”
何七停下,问道:“哪种?”
“能买的,都买,解毒的多一些。”肖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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