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白纸一张,他心脏骤然加速,但他表现出来,依旧举重若轻。
他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不敢多想,立即道。
“回圣上,若是刚才门外妃子臣没有看清,不过圣上选中之人,皆非俗人,臣……”
昭历初,臣子们希望皇帝是一位能包容不同意见,通达事理的人,所以就称皇帝为“圣上”。表示尊敬,礼节,称陛下或,皇上。
肖卿绞尽脑汁,才说出这些话,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
“美吗?”北昭帝态度依旧,却无半点松口。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美人。
肖卿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美!美人如花隔云端,芙蓉如面柳如眉。”他说着,直起了腰板,继续说道。
“好一个美人,她使圣上千忧惹是非,皆因尘俗起。”
“好一个佳人,她使圣上夜半虚前席,却不问苍生。”
“好一个红颜,她使圣上言语不问国,一语更惊人!”
他说完,跪了下去,“这就是臣的回答。”
北昭帝稍微错愕,随后拍手笑道:“好你个肖卿,你是唯一一个敢这么直面进谏的,”他站了起来,将他扶了起来,“抬起头。”
肖卿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似乎有光。
“朕,有一事求……”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肖卿低头道。
“呵,那朕有事命你做。”北昭帝笑了笑。
“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肖卿这才脸色正常了些,方才的他脸色苍白,生死一线。
旋即,北昭帝一语,更是让他心头一颤。
“若有一日,护她活着。”
烛火摇摆不定,在他的眼中阴晴不定。
“是。”
“不问缘由?”北昭帝轻轻问道。
“不问缘由。”肖卿坚定回答。
夜深,万军县,灯火不歇,恍如白昼。
送走赵远,能够让赵远留下也算是一桩好事,何尉扛着剑,脸上微醺,却是喜笑颜开,他笑着在路上走着,游人见了,却也不恼,从明日起,他便是万军县的主人,一剑退敌,倒是让人敬仰。
“盈盈,盈盈?”何尉回到家中不见盈盈,便前往她的父母家,虽说还没过门,却也能够相濡以沫。
一进门,便看见二老愁眉苦脸。
何尉看着堆满的礼盒和箱子,便是懂了个大概,但是他依旧大喊。
“盈盈!”
脚步匆忙,喘息加速。
没有,不见想象中的她。
何尉愣在原地,记忆中,每次他来,她便乖巧地冲他跑来,不嫌弃他满身的汗味,何尉还记得她经常穿的,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盈盈她被……带去宫里了。”老妇人满脸的伤心,旁边的老人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何尉猛地拔出剑,双眸怒睁,用力插在地上,声音哽咽,双目猩红。
“何尉,倒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啦。”老头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反而害了她,算是老朽,求你了。”
何尉缓缓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时,已是满眼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