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一早便入宫,不要任何人跟随,孤身一人进了北虚宫面见圣上。
“肖然?”许盈盈长眉一挑,“我和他并不相识,他找我做什么?”
当前冷清的宫殿只有许盈盈和几个婢女,平日里很是安静,除了苏轻尘几乎没人会来,这次听说肖然已经入宫面见昭帝请求见自己一面,倒是觉得奇怪。
她并不关心朝政,她的所谓生活,在数年前何尉离宫的那一天就结束了,之后只是囚禁在这清冷的宫殿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奴婢不知。”一位婢女委身回复道,“只知陛下也应允了。”
许盈盈双目忽然湛湛有神起来,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但是居然有人想要见自己,不由得有些好奇。
“娘娘,肖侍郎到了。”一位奴婢进来回复,肖然不等传令,就踏入了这冷宫之中。
“下去吧。”许盈盈手一挥,让所有的奴婢都下去了,只留肖然在这里。
肖然正眼看着许盈盈,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依旧看得出来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年轻时一定是秀美无伦。
难怪苏轻尘长得如此清秀英俊,看来都是遗传了他娘的基因。肖然看了看周围,都为简朴的装饰,就连桌上的甜点零食,都只是很简单的糕点,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算是独树一帜。
“就这么把所有人都撤了”肖然轻轻一笑,自顾自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拿起一块糕点品尝起来。
“一般人不会来找我,甚至很难打听到我。”许盈盈缓缓走到肖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是谁?”
肖然拍了拍手挥去手上的糕点粉末,淡然道,“替某人来看看你。”
许盈盈的手忽地微微颤抖,平复心情后,语气放缓:“谁?”
肖然跟这个曾经迷倒昔日少年的许盈盈面对面坐着,心中只有无限感慨,有点“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感觉。
肖然轻轻道:“我只问你,还记得他么”
许盈盈垂眸,道:“记得,不记得,又如何?”
“不如何,某人想要知道答案罢了。”肖然摇摇头,“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所能控制,但是,第五日,你为何不随他回去?”
又是当年的事情。
当年何尉进京,在宫中为她逗留五日离去,便是镇守万军县,再也没回来过。
不知他是否活着,不知他是否还在苦苦守着万军,也不知他,是否成家。
“过去二十多年了,不记得了哪些事情了。”许盈盈怅惋道。
肖然欲言又止,许盈盈显然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她不想说。
“第五天昭帝没来你这,其中含义,你不懂么?”肖然加重语气,“他还是一个人。”
说到这里,肖然不再说话了,他看着这冷宫,感觉有些悲哀。
“这宫里,就这么好么?”肖然叹道,“是啊,万军县再好也比不上这,对么?”
“我想回去,可我不能回去。”许盈盈内心深处似乎被触动了,泪水如决堤一般停不下来,“我告诉他了,这是最后一日,他却说带不走我。”
许盈盈擦泪,“我想跟他走,可我不能,我若离开这里,陛下就不会放他回去万军,我不想他因我而死。”
肖然看着许盈盈,她的眼中已经噙满泪水,失声痛哭。
“你终于肯想起他了。”肖然见状,鼻头一酸,他看不得女子哭泣,他此次前来,只要一个答案,当年她选择了昭帝,究竟是处于为国为民的考虑,还是为了何尉。
“我只问你,当年选择留在这,是为了昭帝,还是他。”
许盈盈抹去脸上泪痕,“是他。”
“我会告诉他的。”肖然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去。
“谢谢……”
肖然出了冷宫,在前面的庭院边上,看到了昭帝,他看着肖然,等他开口。
肖然上前作揖,“参见陛下。”
“你把我的爱妃弄哭了,该当何罪?”昭帝站在那里,目光却转向了前方的铜壶,手中拿着箭矢,细细瞄准。
肖然平静道:“有时候,哭,未必是坏事。”
昭帝冷哼一声,“是朕错了?”
手中箭矢投出,稳当入壶。
“陛下好身手。”肖然仍旧语气平淡,“只是手势不太准确。”
昭帝一怔,当年何尉也是这么说的,又看了看肖然,道,“你有点像他。”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要也是别人像我。”肖然淡淡道,“看来陛下每月十五都会在这里练上一天的效果不错。”
“那个月的十五是何尉走的时候。”昭帝轻声道,“你故意今天来让我听到这些的。”
“陛下多虑了。”肖然作揖告退。
苏小瑶仍旧大张旗鼓地来到肖府,这次带的人不多,只有一个贴身侍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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