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遥。
后主若有所思,轻声道:“是归遥么?”
刘相忽然勾起嘴角,眸中含着一股渗人的笑意,开口道:“确实。之前周王爷带她来京游玩时,后主曾见过的,年纪尚小,不过足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刘相添油加醋的话语,周王爷的心火噌噌噌往上冒,这个刘相落井下石倒是利索的很。
聪明反被聪明误。
“怎么,周王爷,舍不得?”刘相笑道,“我的女儿嫁得,偏偏你的女儿嫁不得!”
周王爷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打几个巴掌。
多嘴!
气得手腕颤抖,想着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和剑无扯上了关系,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难道,难道又是自己外出的这段时间惹出的祸端?明柏呢,明柏怎么处理的,还是他也毫不知情……
怎么办,朝堂之上,谁敢公然对抗刘盛。
朝堂上喧哗之声不减,众臣交头接耳,一是对周王爷要如何处理这件家国两难全的事情,二是对周王爷的女儿当真如此美貌感到好奇。少数大臣默不作声,不敢献言。
正当周王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雄厚的声音在殿中响亮。
“后主,您答应已将归遥许配给明城明柏。”寻声看去,那人鬓若刀裁,眸如寒冰,狠厉的眼角中忽然泛起一抹柔和,正是沈王!
周王爷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的初心,只不过二者取其轻重可知,远嫁丹蕃似乎可取利益更高,这刘盛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打压自己的机会。
刘盛的眼神变了,听到沈王的发言他的心猛地一沉。
“孰轻孰重,后主当知。”刘盛转头对后主作揖,“借此机会与丹蕃重修旧好不正是后主的治国之道?。”
沈王走上前,开口道:“明城明柏退敌有功,而丹蕃是我们西夏中人,于情于理选择明柏才是明君该有的选择。”
使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搞不清楚目前的情况,只好问道:“这位归遥女子究竟是否婚配?”
“没有!”“有!”
沈王和刘相的声音同时响起,让使臣面露苦涩。
“后主,”沈王开口道,“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而另一种人却永远只有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耀自己。”
“明城明轶王爷镇守多年,未曾出现一次暴乱,未曾一次被异族侵略,他视百姓如同自己的亲骨肉,哪怕战死沙场,也要照耀别人,”沈王说这话时,正义凛然,言辞诚恳没有一点的做作和谄媚,“而我西夏,泱泱大国,哪能成为看他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耀自己而在后面庆幸窃喜!我西夏每个子民,乃至朝廷命官,皆以明王爷为榜样!”
说完,他猛地跪了下来,喊道:“后主圣明!”
这一段一段的慷慨陈词就连使臣听了都略微感动,没想到西夏明城明王爷竟是如此的英雄人物,只不过自己身为丹蕃使臣的的立场不能变,眼眸微抬,且看着后主做何选择。
刘相嘴角抽动,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这种慷慨陈词给击败,似乎每次都是沈王站在最高点讽刺他,就连炼制血药,他也要以“国家命运长久”,“兵败如山倒,兵乃国之荣耀”,“将军白发征夫泪”等一系列的冠冕堂皇的话来劝说。
可后主就是吃这一套。
周王爷听完,这感觉犹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千古流传的名句所言不假,这沈王句句在理,还略带煽情,就连自己都要被他有所感动,好在没有答应跟刘盛同流合污,要不然此刻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跪在地上的沈王其实并不了解明王爷,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战死沙场这四个字,足以让他充分发挥。
只要是能跟刘盛作对的,他沈王绝对不放过,好歹他也是异姓王族,区区宰相竟然公然反驳他,提出一堆劳民伤财,伤兵的做法,什么为了西夏,简直就是疯子!
一时间,就连方后主,也是陷入了沉思,多年沧桑浮沉,让他始终贯彻三思而后行这一理念。
“先带使臣下去休息,这件事,过几日再议。”方后主这话说完,起身“退朝。”
一挥衣袖,翩然离开。
使臣不语,意料之内,将画慢慢卷收了起来,只好先回去禀告此事,再做打算。
待到人去楼空,只有周王爷站在原地,神色阴郁,情绪不定,定定地站着刘盛离去的身影,在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安感。
真正感受到沈王的胁迫,刘盛的心头暗暗发誓,定要将沈王拉下王族,但沈王那种没有破绽的温润春风般的笑容,让他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看着方后主走的方向,便知道又是上了皇城之巅,便跟了上去。
“似是而非。”方后主小声道,轻轻摇了摇头。
方后主踏上了西夏皇城的最高处,随着他的目光俯瞰着这气象曙光,岂止是京城,无尽山河尽收眼底,只手可握。
“刘盛,你做的够多了。”方后主站在高处,身后的刘盛心头一紧,却不敢言语。
“后主,臣一切都是为了西夏。”刘盛说这话时,声音低沉的可怕。
“朕以前听郑季说过,”方后主睥睨远方,“他说,只要你登上这西夏高出,往下眺望心便情不自禁装下浩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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