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亮,等张无休醒来已经过了凌晨,见到许灵也已经睡下,他才起身,给许灵盖好被子,打算再去喝两坛酒。
“无休。”许灵忽然唤他,看到张无休这般难受的模样,也猜到了什么,“做噩梦了?”
张无休点点头,梦里那副火烧皇宫,剑下鲜血的场面在他心里萦绕不散,虽说他战场上杀敌无数,那终归是在战场上,可那是个孩子……
他有些庆幸,肖卿那时候没让他见到那孩子最后的目光,令他胆寒的目光,如今那孩子没死,自己心中也算落下一块石头。
可背负前朝皇室的身份,那孩子要如何在西夏立足?若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对那个孩子来说,做得到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灵问道,张无休说是去和酒楼喝两杯,却是酩酊大醉而归,脸上也尽是愁容。
张无休回头,神色黯然道:“怕是北昭与西夏,要再起纷争。”
“为何?”许灵骤紧眉头,她额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意,“当年的事情,不是应该都结束了么?”
张无休摇摇头,他深邃的瞳眸里掠过一丝幽暗的光,“西夏前朝皇室血脉,尚有余存。到我还债的时候了。”
“你要走?”许灵低下头。
张无休叹了口气,“该还的,总得还,不过不是现在。”
许灵打断他的话,“我明白。”当年的事情,张无休跟他说过一些,虽然是听张无休口述,可当许灵想象到那个画面,也觉得骇人,宫殿燃着火焰,张无休亲自诛杀前朝后主,恭迎新晋后主登基。
以一个父亲和孩子的性命换来的新王朝。
如今他们没死,对张无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可却有了后患之忧,对于那二人,张无休又要如何对待?
“明白什么?前辈,你可太较真啦。”一个黑衣人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进来,顺手摘了朵花看了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却沉稳有力,“前辈,品味不错嘛,还懂得种迎春花,不过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种十几棵大榕树嘛!”
“我觉得大槐树,大榕树这种粗枝大叶的类型,更适合你。”少年清朗又明亮的声音不大,却在这金色花海内括出好远,清晰可闻,“这儿不错,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好地方!”
张无休把许灵护在身后,尚且不知眼前何人,又怕是之前自己为救许灵杀掉的那些不守信用之人来寻仇,大喝一声:“剑来!”
霎那,金色花海的金色花瓣飞舞而来,在张无休的手中变成了一把金色长剑。
“来什么来!”那人有些不高兴,张无休只见得他长身玉立,身影有些熟悉,他一把扯下面纱道,“是我是我,还真想一剑劈了我咋的?”
“肖公子?”许灵率先喊了出来,肖然说是她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十年生不如死的囚禁,若不是肖然,她哪有机会重见天日,住在这自由宽广的地方。
张无休无奈收了手,金色花剑随风散去归回花田。
至今肖然看到张无休的御剑之术都觉得奇妙无比,关键是有气势而且漂亮,只是这辛辛苦苦养的花,就这么浪费掉不少。
“啧啧啧,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学会这招就好了,想必小公主定会像马戏杂耍那样开心。”肖然拍拍手,看来这花海不是随意种的,关键时刻,还能变成千万只武器。
张无休不满道,“我的武学,竟是小姑娘眼中的杂耍?”
“你的武学有用武之地咯,你是不知道啊,对咱们家那个苏小公主来说,我估计可能还不如那街边卖艺的。”肖然笑道,“不过前辈没关系,我识货啊,这招又帅又霸气,特别是那招御剑飞行。”
“御什么御?老夫说了这叫骑剑!”张无休认真道,“你起的什么破名,文绉绉的,听上去就毫无气势。”
“我这叫形象生动,走的神似风格。”肖然争辩道,“你这是狂野风格,那不太适合我。”
“又不是你小子学,适合你干甚?”张无休的声音苍老而有力。
“那我迟早是要会的啊,是吧师傅,对吧师娘?”肖然见没法忽悠张无休,只得嘿嘿一笑看了看许灵。
不等肖然吐槽,旁边的许灵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无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她,肖然倒是直爽道:“还是师娘知书达理,一听就知道谁取的才是破名。”
“肖公子言笑了,无休只是一介武夫,不善文辞。不过,今日来是有何事相商?”许灵端庄神态问道。
张无休才回过神来,对着肖然说道,“你小子又有事求我我说了啊,当时剑也借了,人你也救了,咱们算两清了啊,况且当日在宁府我还救你一命,老夫就不跟你多计较了。”
许灵皱起眉头,拍了一下张无休的肩膀,“无休,怎么跟肖公子说话的?”
张无休瘪了嘴,他哪里敢惹许灵生气,只是轻轻白了一眼肖然,“他肯定有求于我,每次见到他,我不是重伤就是得跑腿。”
“师娘,你看……”肖然露出可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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