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宗门,要完了。
门派的大事记,就到此为止。
算是记录了一个门派的兴衰,但不是黑盒子,只是说记录了门派的衰亡,却没有记录到底为什么衰亡。
人心惶惶却找不到任何原因,更加人心惶惶,恶性循环。
却不知道这清风宗,和五庄观有什么关系。
难道,五庄观所在就是清风宗的遗址?
看完门派大事记,杨阙拿起个人日记就看了起来。
同样是清风宗的弟子所写,感觉不像是正经人,毕竟正经人不写日记。
旁边一半妖轻声说道:“这日记非一人所写。”
“嗯,什么意思?”杨阙说道。
“应该是好几个人所写日记,最后由同一个人收集抄录,笔迹都一样,这些文字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文字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但内容不是。
杨阙点点头。
相比起门派日志的简简单单,个人日记就啰嗦很多,各种絮絮叨叨的废话。
杨阙随意扫了几眼:“都是废话,你们有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吗?”
“有。”
经过指点,杨阙很快就看到有用的信息。
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清风宗开始发生怪事,逐渐衰败的时间。
日记主人近乎于呓语的一些记录: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降临了。
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降临在了我们清风宗。
师父疯了,他很早已经就不对劲了,我应该察觉到的,我其实记得那一天看见他抓起一只老鼠吞了下去。
可是,门派里为什么会有老鼠?
二师兄呢,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二师兄了,二师兄精通变化之术。
我记得他好像和我说过,自己可以变成一只老鼠。
记录在这里停止。
日记的主人没有继续写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另一个不同之人的日记,就不是清风宗的人了。
而是五庄观的。
比起清风宗弟子絮絮叨叨,比较正常的日记。
五庄观弟子的日记,比较接近门派日志,不带太多个人感情色彩。
五日,晴,今天修为进步了一些,善。
六日,阴,没有修炼,和师兄打叶子牌。
七日,晴,今天没有修炼,和师兄们打叶子牌。
八日,晴,今天没有修炼,和师兄们打叶子牌,被师父抓住,教育了一顿,深感惭愧,从明天开始努力。
八日,晴,天气不错,打完叶子牌,明天开始苦修。
九日,雨,今天苦修了一天,叶子牌位置被师父抢走了,没得打。
十日,雨,没有位置,继续苦修。
十一日,看牌。
“神经病啊。”杨阙差点把手中的日记给摔了。
你丫五庄观是个麻将馆吗?
一天天的就知道搓麻将,弟子搓麻将,然后连师父都加入了。
你们都不修炼的吗?
难怪这镇元子实力这么弱,感情是搓麻将荒废了人生。
“看来五庄观以前还是有人的。”稳定了一下情况,杨阙说道,“只可惜现在只有三个人了,连麻将……不对,也是可以搓的。”
麻将这玩意,一个人也能玩——玩连连看。
“后面。”旁边的半妖提醒道。
杨阙继续往下看。
后面的内容,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日记主人慢慢自称“镇元子”,开始执掌五庄观。
“似乎有东西什么出现,毁掉了曾经的清风宗,形成了如今的五庄观。”杨阙微微皱眉,“之后又让‘镇元子’诞生了。”
又翻了一下剩下的内容,五庄观弟子的日记,到最后都变成了镇元子。
镇元子,不是一个人。
更像是称号,职位,可以被他人“继承”。
代代传承下来,杨阙他们见到的,都无法判断是第几代镇元子。
只是,镇元子们本身不知道他们不是镇元子,也不知道镇元子是一个称号、职位。
他们到后面,认为自己就是镇元子。
从来就只是镇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