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酷的大海中,失去宝贵的性命。
阿兰打量了一下后,便伸出手来,缓缓靠近。
银鱼眼神灵动,带着浓浓的警惕,阿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银鱼之后,先是将手放在银鱼看得到的地方,然后指了指它身上的渔网。
银鱼通灵,明白眼前的人应是想要帮助他,也没有多怀疑,因为它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哪怕不接受阿兰的帮助也多半活不成了。
阿兰也放下心来,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解开渔网,之所以花这么久,也是因为阿兰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需要换气。
银鱼得到了久违的自由,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忧伤,充满了喜悦。
它先是尽情的舒展身躯,然后急速蹿出老远,又在瞬息只见回到原地。
只见它微微一震大鳍,就游到了阿兰的下方,载着他在海里游曳,随后浮到了海面之上,银鱼的皮肤并不滑腻,阿兰趴在银鱼的背上,不会被甩下来。
他们一路往东,看到了正在迁徙的罗锅鱼,此时已经是入秋时节,许多鱼类都在这个时候进入淡水流域繁衍生息。
所以,阿兰在这一路上见到了约十几种鱼类,当然,他基本都不认得。
许久之后,日上中天,阿兰才意犹未尽的拍拍银鱼的脑袋,不得不说,银鱼的灵性实在非凡,调转方向,往原路返回了。
直至送他到浅水区,才转头离去,阿兰挥手作别之后,回到了袁来的店前,此时袁来正在柜台前打着瞌睡,脑袋一点点的往下掉。
阿兰也不叫醒他,自顾自地进了厨房,淘米,生火,择菜,炒菜,这都是袁来教他的。等到午时快过去了,他才摇醒了袁来。
“嗯哼,哑米哑米”,好么,还得砸吧砸吧嘴巴?袁来终于醒了过来,嘀咕道:“我梦到我做了大官,娶到了丞相的女儿了……还有万贯家财啊,山珍海味,啧啧。”
他脸上也全是意犹未尽,可惜是梦。阿兰摆好碗筷,不管袁来,大口吃了起来。
他炒了两样菜,其中一个就是血皮菜,是很常见的野菜,袁来说他打小就吃这玩意儿,说他老母亲也爱吃,比他还爱。
袁来教他的做法,要先将菜用热水焯一下,然后放上酱醋、花椒粉和辣椒粉,搅拌过后就可以伴着米饭吃了。
血皮菜是他从附近的小山坡采的,下一道菜是袁来从集市上卖的,据说叫玉米。
鱼州的百姓大多都会种植此作物,一年就可以收获,销量也十分不错,大部分人家都会用到它,干糙的可以研磨之后喂给牲畜,水嫩的可以炒给家人吃,十分可口。
袁来教给他的做法也与他人无异,准备好配料和玉米之后,锅中起油,加入椒盐,随后加入剥好的玉米,翻炒一下,最后加入一种红椒,炒熟后就可以起锅了。
不过红椒在这附近种的比较少,所以今天的玉米是没有红椒的,好在两人都不怎么喜欢吃那玩意儿。
阿兰曾经问过,既然不喜欢吃它,为什么还要加它呢,袁来是这样回答的:“从烹饪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调味,从饮食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养分,从人生的角度来说,这是必然。“不过这句话从第八个字开始,阿兰就没再听了。
这一天晚上,月亮坐在云上,大海就像是一只天地的眼睛,把月亮印在其中。偶尔还有一只银鱼跃出海面,振鳍飞翔,搅碎了月光,还搅碎了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