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姌跟在后面还有空闲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边还算好,就是地方偏了一些,导致经济不怎么发达。
家家户户都是那种坡式的泥房,稍微好一些的,门口用青石板铺了几块,更好一些的人家,是那种红砖房,顶上都是染了青苔的瓦片,有几户人家的小孩出来了,扒在院子边口,朝着这边看过来。
明姌扫了他们几眼,他们就跑得飞快,一下就没了影儿。
脚下的泥地被踩得很实,也不会因为下雨什么的,就泥泞得太过分。
就是有些滑,尤其是他们的房子都是那种有坡度的。
明姌很幸运,穿着山地靴,踩上了那小坡里凹进去的踩脚处,结果脚下一滑。
身子都绷紧了。
没摔地上,摔秃驴的怀里了,硬邦邦的胸膛,还有淡淡的檀香。
哪怕是来这里都几个月了,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一点儿没变。
恐怕是腌入味儿了。
“清澜施主,莫要再乱看了。”度钦笑了一声,将人扶好,主动松了手,举止得当。
明姌微微颔首:“谢谢。”同样的疏离。
度钦看着她熟练地踩着泥坡上去,动作干净利落,垂眸看看自己的掌心,慢慢攥紧了手,垂放在身侧。
这里名叫小别村,听说是早年间,出了个秀才,秀才给取的名字,条条框框说了一大堆,他们也不懂,就用了,沿用至今。
小别村看起来人不多,也就不到十户的样子,还有些房子里空的,也没人住,四周都是山。
现在天色暗了下来,那些山被黑暗笼罩下去,阴沉沉的,看得人有些压抑。
明姌跟保镖们住的是空房间,电什么的,村长在他们来之前就弄上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一个用花布巾包裹着头发的妇女敲开了明姌的门。
明姌正哼哼哧哧地摆弄着房间,为了一个不平的床脚,奋斗了好一会儿。
听到人进来的声儿,才抬头看了一眼:“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妇女有些怕生人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明姌,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没、没啥事儿……”
“不、不是……”妇女摇头,“是吃饭,村长,吃饭。”
她有些紧张,两只手攥着衣角,看着明姌,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羡慕。
明姌站直了身子,拍拍手上的灰,抬起胳膊蹭了蹭额间细密的汗水。
“好,我弄平这个角就去吃。”明姌踢了踢那个不平稳的床脚,无奈耸耸肩,一双杏眸干净又澄澈,笑起来很容易就让人有好感。
那妇女伸长了脖子看了两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发着试探性:“我的手洗、洗干净了……需要帮忙弄吗?我会弄这个。”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弄脏她的床。
“太好了,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敢叫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帮忙,还好有你,谢谢啊,这个东西就拜托你了。”
轻轻松松就让那妇女身上的紧张感消散了很多。
她像是放松下来一样,略黑的脸上,隐隐透着些许红润,笑得憨憨的,点点头,过来帮明姌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