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姚大来上任不过半年,已经以各种名目加征十几次税了。
去年本就大旱,要不是农民家有点番薯洋芋,再加上打渔补贴家用,怕是去年的冬天都熬不过去。
现在几乎家家断炊,哪里还有粮钱缴税。
“姚大人,上次不是征收了保安税么?这个治安税,是不是重复了?”
一名本地出身的将官小声说道。
“保安税,那是保护他们安全的税。
治安税,是治理地方,以让他们有安全生活环境的税。
这能一样吗?
要不是我大清官兵在前线浴血厮杀,哪里有他们安定幸福的日子?
没有我大清官兵维护地方治安,他们能安心种粮打渔吗?
如果那些不明事理的刁民,抗拒缴税,就告诉他们,不缴税可以,自己去前线杀敌。”
姚大来大吼一通,再也没有将领敢说一句话。
众将告退。
副将廖来义留下,有些忧虑地对姚大来道:“姚大人,您叔叔姚启圣大人调您来松江时,可是说了,要防备郑贼海军偷袭。
松江是江宁府的东大门,一旦郑贼水师沿着东海北上,我们首当其冲。
现在为了征税,您把士兵都派下去了,万一郑贼来袭怎么办?”
“哈哈哈哈。”
姚大来哈哈大笑。
“郑贼有能力偷袭松江?郑经除非是不想活了。
现在郑经主力被我大军围困于泉州,厦门是他们的唯一退路。
郑贼还指望着泉州城破,水军能护着他逃到厦门呢。
如果把水军调来东海,哈哈,那郑经就成了瓮中之鳖。
我倒要看看,郑经是想要松江,还是要他的小命。”
廖来义还是眉头紧蹙。
“或许郑经无法调派水军北上,可东宁府还有另一支水军力量。
据说郑经的四儿子郑克均,在台北地区发展了两年,组建了一支强大水军。
前两天,甚至有路过台湾的商人,说郑克均的水军,打败了法国和西班牙的联军。
其军容不可小觑。
万一郑克均北上,基隆港距离松江,可比厦门距离松江近多了。”
“这你也信?
那些所谓商人,分明是台湾的奸细,想要动摇我军心。”
姚大来鄙视地上下打量廖来义一眼。
“台北两年前还是一块荒地,郑经他派个儿子去待两年,就有水军了?
还能打败法国和西班牙联军?
天荒夜谈嘛。
你这都信?
我是真不知道,像你这么蠢,怎么当上这松江屯兵卫的?”
“可万一呢?”
廖来义忧心忡忡地道:“据我所知,那个郑克均,两年前就建议郑经,远渡江浙,偷袭南京。
如果他真有一支水军,难保他不这样做。
松江是江宁门户,松江一旦失守,江宁不保。
江宁更是扼守我大清南北交通要道。
一旦江宁丢了,我们在福建的数十万大军,可能面临粮道被断的不利境况。
那会使我们整个南征大计崩坏,战局一发不可收拾啊。”
事实上,姚启圣作为福建总督,总揽东路南征军一切后勤要务。
把侄子姚大来调过来,就是为了确保后方万无一失。
姚大来作战勇猛,调兵布阵,也算是一员良将。
再加上是自己侄儿,总归要放心一些,所以姚启圣才把他派到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