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眼里,就是狗屁。
实话告诉你,我为什么抓你一家老小?
因为我听说,你要为你侄子姚大来报仇。
你连你侄子都那么在乎,对你家人肯定更在乎吧?
所以,本督抓你一家老小,没别的目的,就是要杀给你看。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郑克均,你……”
姚启圣猛地抬头,怒视郑克均。
突然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喷出。
“咦,吐血了?这就对了。
你要是好受了,我就难受了。
现在看到你吐血,本督心情可是畅快得很。”
郑克均不再搭理姚启圣,抬头面向所有观刑的杭州百姓。
“杭州的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此时一定认为我郑克均,就是个毫无人性的暴徒。
残忍到连小孩妇孺都杀的魔鬼。
所谓刑不上老人。
连草原民族,都有只杀高过车轮男子的规矩。
我郑克均竟然比野蛮的草原人,还要野蛮。”
“没错,我是野蛮了,可是各位父老乡亲,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郑克均目光扫过每一位观刑的杭州百姓。
“这三个月,你们有没有父母妻子被清军祸害的,有的举手。”
一众百姓互相看看,慢慢举起手。
越举越多。
很快,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把手举了起来。
“那位大婶,清军对你做了什么?”
“禀报总督大人,那群清狗不是人。
我种在地里的洋芋,都还没长大,就被那群畜生刨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小半缸糙米,我家还有三个孩子。
这个冬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呜呜呜。”
大婶说着哭了起来。
“那位大叔,你家呢?”
“上个月,官府那群狗娘养的闯进我家,要把我家晾晒的干菜抢走。
说是为清军筹集军粮。
我拼死反抗。
可不但没有保住干菜,还被打断一条腿。
总督大人,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大家子人,下半辈子怎么活啊?”
大叔在郑克均面前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眼圈都红了。
“你呢?”
“两个月前,清狗闯进我家,把我家所有存粮抢走。
连唯一下蛋的母鸡,都不放过。
我老婆正怀着孕,本来一直吃鸡蛋保养身体。
可家里粮食全被清狗抢光了,不但鸡蛋没有了,连口粮也没有。
最后……最后我老婆饥饿过度,流产死了,哇………”
男人放声痛哭。
“我爹就为了一袋子红薯,和清兵理论,被他们一刀捅死。”
“可怜我那孩子,发着高烧,却没吃没喝,活活病死。
可我家本来是开饭店的啊。
那群清狗,不但抢光了粮食,连店都砸了。
我刘老三一辈子老实本分,为何会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你那算什么?我本来还是一个小财主呢。
可清兵搬空了我家粮仓。
老母亲眼看着一辈子心血,都被抢光,痛哭一天一夜,最后活活哭死。
可我连给她办葬席的粮食都拿不出来……呜呜呜……”
一时间,观刑百姓哭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