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亚心里有些发慌,楚骁在她所在的达菲斯宇宙可是家喻户晓的,这位曾经的公爵大人有多么可怕她是很清楚的,连忙汇报道:“还在禁闭室,正打算与众将军商量怎么处罚。”
楚骁和女王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向梅里亚:“那正好,趁现在我们俩也在场,大家就讨论一下吧。”女王非常直接了当的说道。
梅里亚尴尬的笑了笑,对众将道:“那大家就说说吧。”
一位将军起身义愤填膺的说道:“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应该送他们上军事法庭,该坐牢的坐牢,该赶出军队的赶出军队。”众将军中有不少都在点头,而达菲斯女王已经忍不住想要拍桌子了。
“哈哈哈!”楚骁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直笑得所有人心里发毛。
“在誓师的时候,我们曾经颁布过战场军纪条例的,你们可记得?我能理解,在座的各位有很多都是第一次参与如此庞大和血腥的战争,在和平年代,部队中的违纪是可以凭借一些严谨的手续来处理,因为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利。可现在是在战争期间,战士们泼洒的鲜血还没干呢。各位,你们不妨想一想,如果你们身在那个被兄弟部队坑得全军覆没的军中,你现在作何感想?把那三个人带到这里来,我当着你们的面问问他们。”侍卫得到命令,很快便将那三个军长带进了会议室。这三个人脸上都有些不服气的神色。
楚骁淡淡问道:“哪个是没有命令便私自撤军的军官?”
“是我。”最前面的一个上校上前一步道。
猛然间一股强大的威压将其笼罩,直接让他血液倒流、经脉逆行,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只见他两只眼球突出眼眶,上面布满了血丝,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脸涨紫得如同茄子一般。“跟我说话的时候要叫长官,你入伍的时候,你的上司没告诉过你吗?”楚骁依旧淡淡的说道:“重新回答我的问题。”
威压突然撤去,那军官瘫软在地上像条缺氧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呼吸着。他并不是个不知死的蠢货,边喘息边回答道:“是我,长官。”
“在延津湖上,起了白毛风,你决定全军撤退,可收到过你上司撤退的命令?”楚骁看向他的眼睛。
“没有。当时风雪奇大,能见度很低,这种天气根本就没办法打仗,我把情况上报了,可是却没得到上级的任何回复。”军官辩解道。
“哪位是他的上级?”楚骁看向在场的众将。
“是我,长官,右路军第三军团司令官苗青。”一个少将立正站好回答道,其脑门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收到他的上报了吗?”
“收到了,不过末将认为,只是刮风而已,岂能作为推迟如此重要战役的借口?所以就没有理会。”
楚骁看向那位依旧在喘息的军官道:“根据战场军纪条例,无令私自撤退者等同于叛逃。来人,将他铐起来押下去。”侍卫上前给那军官带上手铐,然后将其拖了下去。
“你们两个,说说看,同样兵力的三个军,在接到冲锋命令之后同时向前推进,为什么有一个军推进的距离会是另外两个军的一倍?”楚骁看着剩下的两个人问道。
“我们受到了罗萨族军队有针对性的阻击,他们分明是要拦住我们两个军然后围歼左上校的那个军啊。”一个军官解释道。
“哦?听起来很有理,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左上校突进的这条战线上有三万多具敌兵的尸体,而你们的战线上敌军尸体加起来也只有四千多具呢?部队发起总攻时,敌军立马收缩进城了,所以你们的战果全都原封不动的摆在战场上,现在还在那里没动呢。”楚骁脸上满是揶揄,两个军官都无话可说了。
“根据战场军纪条例,消极避战,坐视兄弟部队蒙受巨大损失的,按通敌论处。来人,将他们两个铐起来带下去。”侍卫依令将二人铐走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那三个人死定了,而且恐怕是还要示众,以儆效尤。
“苗青将军。”楚骁看向站着的苗青少将,后者浑身一颤,慌忙间打了个立正,冷汗自脸上涔涔而落。“你的第三军团全员在延津城打仗的时候,你和你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楚骁依旧是淡淡的问着。
“在……在舰上。”苗青颤声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的百万大军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你和你的指挥部竟然在数千万里之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苗青无言以对,他总不能真的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吧,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你不但没有对刚才那位军长的请示做出回复,在左笑迁将当时战场态势汇报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有做任何回复,这也就罢了,在你的指挥部收到左笑迁对另外三个军的投诉之后,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别说是斥责了,连向那三个军求证情况都没有做。整整三个时辰的时间,你的指挥部没有发出过一条信息,你当时在干什么?”
“……”
“或许你并没有留意过,部队里有一个很不起眼儿的独立小部门,叫做‘军纪调查委员会’。这是一个专门对军官履行职责情况进行监督的部门,隶属于同盟军总司令部。舰上的调查人员已经询问过你的参谋和卫兵,当时你是去吃饭了,饭后还回房小憩了一番。你的大军在战场上损失了一成以上,你得有多粗的神经才能让你脱离指挥岗位,而且还睡得着觉?来人,将这个渎职的少将给我铐起来带下去!”楚骁的眼中此刻已经闪动着杀意了。
会议室里更加的安静了,所有的将领都很心慌,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尤其是梅里亚,心里更是慌得一批,延津城一战是她右路军最重要的一战,若是她坐镇指挥部督战,岂能容得苗青如此懒散,不管怎么说,她这个右路军的主将无论如何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楚骁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知道,没经过战争洗礼的将领和在战火中经过考验的将领有什么区别吗?的确,有很多人把当兵作为了一种职业,一件工作,既然是工作嘛,总会有失误的时候,偷偷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中出来的将领就不一样了。你们可曾体会过,身边关系亲密的袍泽弟兄在你眼前被敌人乱刀分尸?你们可曾见过,刚刚和你开玩笑打屁的哥们儿顷刻间便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你们想一想,在站上场杀敌无数,却陷入重围,兄弟部队近在咫尺却不愿支援你,你会怎么想?你们再想想,你的兄弟们疯狂的做着困兽之斗,右手断了左手拿刀,双手断了用牙齿去咬断敌人的喉咙,浑身浴血的一个个悲壮惨死在你的眼前,而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和你一同执行任务的那支部队觉得天气不好转身离开了,你会怎么想?军事法庭吗?脱下这些人的军装赶出部队?让他们坐上几十年牢?他们的命是命,那十二万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作为将领,如果不拿士兵的命当命,哪还会有士兵愿意为了你去拼命?你们心里都应该有数,这十二万人当中有很多都可以不用去死的。现在我们每战都用两倍甚至数倍于敌人的兵力去赢得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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