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背着药箱匆匆赶回太医院,抓了一大包番泻叶,将其熬成浓浓的药汁,盛了一大盅,又背着药箱回到婉仪殿,一路上都是他亲力亲为,没让太医院的小太监帮自己一定一点,因为他看得出,徐妃现在想隐瞒八皇子发疯之事。
张涛亲自将药汁呈到徐妃面前,徐妃向连灵使了个眼色,连灵连忙双手接过,拿着汤药来到皇甫慕的床边。
皇甫慕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咬着牙,不停的挣扎着,连灵见状于心不忍,向皇甫慕道:“殿下,得罪了。”说着他朝塌边的小鸽子道:“动手!”
小鸽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掰开皇甫慕的嘴。
“啊——啊————啊———————”皇甫慕发出嘶哑的吼声,身体想蛇一般的扭动着,小鸽子见状,一咬牙,对身后的另一个太监道:“过来!帮我按住殿下!”
那太监哪儿敢上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徐妃,见徐妃点头示意,这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双手死死的按住皇甫慕的膝盖,要他动弹不得。
小鸽子这才得了机会,双手使劲的将皇甫慕的嘴巴掰开,让他张得大大的。小鸽子身边的连灵立刻上前,打开那一大盅药汁,往皇甫慕的嘴巴里灌,纵使皇甫慕摇头抵抗,也喝下大半盅去。
灌完药汁,几个太监诚惶诚恐的来到徐妃面前,就怕主子因自己对待殿下过于粗鲁而生气,可徐妃毫不在意这些,只要能救儿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张涛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被灌得饱饱的皇甫慕,向徐妃道:“娘娘,现在咱们出去吧,等到傍晚时分,您再进屋看看,若是殿下还未清醒,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嗯,只能这样了。”
走出厢房,张涛早就注意到徐妃额头上那泛着丝丝血迹的纱布,“娘娘,您额头上的伤……”
“被慕儿误伤的,不碍事。”徐妃整颗心都挂在皇甫慕身上,一点小伤而已。
为了隐瞒八皇子殿下发疯之事,怕是徐妃娘娘没找御医,只是草草包了一下,想到此处,张涛劝着道:“娘娘,让下官替您上上药吧,伤口愈合的快,若是感染就难办了。”
“这样也好。”徐妃没再拒绝,领着张涛去隔壁的屋子。
待徐妃坐下后,张涛站在她的面前,亲手为她摘下纱布,看到徐妃的伤口后,张涛不免心中一颤,“娘娘,您不疼吗?”
徐妃光洁的额头上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白肉外翻,冒着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可徐妃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事,本宫没什么感觉。”
张涛从药箱里拿出纱布,一点一点的为徐妃清理伤口,“可这伤口太深了,怕是以后会留疤。”
徐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留疤就留疤呗,都人老珠黄了,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本宫不在意这些。”
看着徐妃爽朗的笑容,张涛心里微微一动,这哪里是人老珠黄,分明是风华正茂。张涛不免想起二十多年前,还在金陵的时候,他只是个药材铺的小药童,那时候他就已经听说鼎鼎大名的金陵徐家二小姐徐婉的名头,一个被徐太公当儿子养敢抛头露面的生意奇才,他有幸偶然见过徐妃几面,那时候还是徐家二小姐的她穿着一身男装,领着小厮前来药材铺谈生意,老板亲自出门迎接毕恭毕敬的喊她一声徐二少爷,那时候的徐妃就像一抹明媚的阳光,谁见了都忍不住亲近,有所好感。
再见到徐妃便是几年前太医院考学的时候了,徐妃不认得他,只是听说是老乡才提拔一下,对此张涛十分感激,他以为以徐妃的聪明才智,在皇宫混得定是如鱼得水,却在打听之下,发现现在的徐妃已不再是当年的那意气风发的金陵徐家二小姐了。
张涛不知道这些年来徐妃为什么变得这么多,他想帮助她!张涛替徐妃涂好药后,边包扎边诚恳的道:“娘娘,虽然现在情况尚未明确,可若殿下真的是中毒了,娘娘要为殿下讨回公道的话,能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义不容辞。”
听完张涛的话,徐妃抬起头,刚好对上张涛那坚定的双眼。
“好啊,”徐妃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包好的纱布,眼神变得尖锐起来,“那时候就劳烦张御医把本宫的包扎的严重些了。”不管是中毒还是中邪,她一定让对方付出偿命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张涛不是徐妃的第二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