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之前这儿子又白又胖的,这才几天功夫都瘦成竹竿了,这定是被关禁闭是被人苛刻的!皇帝气得准备唤安寿阮来,要追究此事,可这刚一转头,就看见徐妃穿着一身素衣,手断托盘,缓缓的走进了屋。
徐妃的状况看上去可不必皇甫慕好多少,她面色苍白如纸,头上包着纱布,那纱布缠着一层又一层,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徐妃随手关上门,一抬头看见皇帝站在屋内,她微微一怔,不经意间流露出恐慌的表情,连忙上去迎接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看着徐妃那憔悴样,皇帝皱了皱眉头,问道:“徐妃,你的额头怎么了?”
还不等徐妃解释,一个厢房内服侍的宫女抢先一步开口,一副惊恐的模样,“皇上,是八皇子殿下,是八皇子殿下干的!他……他中邪了!!”
“给我堵住她的嘴!!”徐妃面上一惊,不顾皇帝在场指着那宫女大声骂道,下一刻其余的几个宫人纷纷前去,将宫女压制下来。
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看得听得一清二楚,中邪?傻儿子中邪了?!
皇帝疑惑的看向徐妃,只见她焦急的辩白道:“不是的,皇上,您别听她胡说,慕儿……慕儿只是生病了,没有中邪,您信臣妾啊。”
“告诉朕,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慕儿下的手?”皇帝问道。
“我……我……”徐妃张了张口,始终没有认下这事,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没错了。
这时,太监小鸽子匆匆进来,向皇帝和徐妃问安后,道:“皇上,娘娘,张御医来为殿下复诊了。”
“快点让他进来。”徐妃道。
之前按照张涛的诊断,皇甫慕已经没事,之后只要好好调养就能康复,这突然的又被人叫来婉仪殿,张涛以为皇甫慕的身体又出问题了,可进了厢房就看见皇帝那身明黄色的身影,他下意识的看向徐妃,徐妃也看着他,双眼晦暗不明,瞬间张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整理好心态,背着药箱走上前去,请安道:“见过皇上,见过徐妃娘娘,微臣来给殿下复诊了。”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一听是复诊,还是儿子的身体重要,皇帝摆摆手道:“嗯,你去吧。”
张涛领命走到皇甫慕的床前,他经过徐妃身旁时,看到她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床上的皇甫慕因经过一晚的折腾还在昏昏欲睡,张涛装模作样的先为他把把脉,再翻翻眼皮,在床边停留了一段时间,才退了出来,向徐妃和皇帝拱手道:“回皇上与徐妃娘娘,殿下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腹泻一晚,身体虚弱,该吃些东西了,否则身体扛不住。”
“本宫……本宫为慕儿熬了些粥,”徐妃捧着粥上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问道:“慕儿……慕儿他能吃吗?”
“再好不过了。”张涛点点头道。
徐妃闻言,立刻捧着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推了推皇甫慕,“慕儿,慕儿,起来吃点东西吧,吃点东西后再睡。”
皇帝望着躺在床上形如槁枯的皇甫慕与憔悴不堪的徐妃,他向站在一旁的张涛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跟朕出来一下,朕有话要问你。”
“是。”张涛跟在皇帝身后,走出了厢房。
厢房门外没什么人,张涛小心问道:“皇上想问微臣何事?”
“慕儿是怎么回事?徐妃的头是怎么受伤的?”皇帝顿了顿,又问道:“他们说慕儿……中邪了?”
张涛故作惊讶之状,连忙向皇帝解释道:“没有没有,不是中邪,殿下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眯了眯眼,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张涛将昨天发生之事半真半假的向皇帝道来:“是这么回事,昨日殿下突然疯魔,变得十分狂躁,甚至动手伤了徐妃娘娘,那症状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邪,徐妃娘娘爱子心切,哪儿敢声张,微臣与徐妃娘娘是同乡,对微臣颇有几分信任,便将此事偷偷告知微臣,让微臣给殿下瞧瞧,可微臣看了之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觉得殿下是中邪,后来微臣无意间发现殿下养的两只小松鼠几日之前暴毙,死前症状和殿下一模一样,微臣就留了个心,检验了松鼠的尸首,发现它们被人下毒,因药剂量太重无法负荷兴奋致死,微臣也不知殿下是不是和松鼠中了一样的毒,只能碰碰运气给殿下开了药,好在殿下洪福齐天,喝了药后腹泻整完,将毒素排尽,恢复意识了。”
这下皇帝算是知道为什么徐妃在皇甫慕被释放后,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讨个说法,因为她以为皇甫慕中邪了,封锁消息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