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初裴家出事,皇甫晋和怡淑妃他们与之划清界限,这让裴初怀恨在心吧,可她也不想想,大楚国内,谁帮裴家谁就在找死,除了老八那傻儿子能做出此等事情来。裴初算走了大运,能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进皇室,她不小心翼翼的过日子,还敢在大殿之上与后宫妃嫔针锋相对,胆子真大啊!
皇帝虽然对这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喊冤的戏子之事心有不满,但相对与裴家之事,算得了什么呢?他心里最不满的,是饶了裴言义这条狗命!
皇帝冷声道:“淑妃,既然此事是你准备不全所致,那就让你儿子替你善后吧。”
怡淑妃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皇帝道:“晋儿,审问戏子之事朕交给你去做,务必查出来,是谁在他身后挑拨是非!”
皇甫晋连忙双手作揖道:“是,儿臣遵旨!”他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他的窃喜,真是虚惊一场啊,没想到父皇把事情交给自己来办,那就容易多了。
皇帝瞄向裴初,“八皇妃,朕的决定你意下如何?”
让皇甫晋去查?那岂不是让他做贼的喊抓贼?!皇帝是故意为难自己。皇帝的不满,裴初心知肚明,今日为了父亲,她做了太多的逾越行为,实在不该再出头了。
“一切单凭皇上做主。”裴初轻声道。
由于那戏子惹了皇帝的兴致,晚宴草草结束,众官员们打道回府,皇子公主们今晚可以留宿宫中。
皇甫慕是徐妃的儿子,今晚他们夫妇俩便跟着徐妃在婉仪殿住下。
晚宴之上,徐妃也在场,裴初与怡淑妃之间的火药味十足,按理说她肯定要帮着自家儿媳,但裴初为裴言义求情,她实在开不了口。
当初裴初差点和皇甫晋订婚,如今两人跟仇敌差不多,作为旁观者的徐妃和皇帝的想法一致,认为裴初有点小家子气了。摊上那样的父亲,任谁都会划清界限,不能怪怡淑妃和皇甫晋无情。
“初儿,”走在回婉仪殿的路上,身边陪伴的都是心腹宫女和太监,徐妃也就不顾忌什么,直接开了口,“你还很在意五皇子吗?”徐妃只能这么想,毕竟两人曾经男才女貌,才子佳人的,在外人看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丈夫从一个文武双全的皇位热门皇子变成痴痴傻傻与皇位无缘的皇子,心里有落差是必然。
“啊?”为什么徐妃娘娘会这么想?裴初微微一怔,她见徐妃很认真的在看着自己,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裴初意识到,徐妃是误会了吧?她以为自己还心想着皇甫晋那个混蛋吗?“不是的,母妃,”裴初连忙解释道:“我对五皇子殿下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陌生人罢了。”
“是么?既然如此,你为何处处针对他?”徐妃狐疑的问道:“你可知,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天地良心,”裴初由衷的道:“母妃,不是我处处针对他,是他针对我,针对我父亲,针对裴家,为了家族,我反击有什么不对?”
徐妃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劝裴初,当初她看上的,不就是这孩子的这份孝心与热诚么。
徐妃是个心狠的人,换位思考,如果是她的父亲徐太公犯了滔天大罪,她与之断绝父女关系,要是皇上想砍头,她第一个举手赞成。可裴初不是这样,这孩子人太心善,太好了,即使她在京城多年被裴言义不管不问,可为难时刻,只有她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后果去救人。
徐妃叹了口气,这大概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她道:“初儿,我知道你想保护你父亲,可你认为,让他待在京城不被流放就是保护他吗?”
“……!!”裴初连忙道:“还请徐妃娘娘指点一二,我应该怎么做?”
“指点谈不上,本宫无法站在你的立场上,”徐妃目视前方,声音有些低沉了,“如果是本宫,本宫一定大义灭亲。”
“不可能,那是我父亲,”裴初摇摇头,“我不能让他去送死。”
“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徐妃轻笑一声,道:“本宫发现你有些地方和远陌挺像,做人呢,要能屈能伸,你们都是只能伸不能屈的人,这样会很吃亏,暂时的委屈自己,换得以后的节节升高,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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