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脸,他告诉自己,陈远陌这种人不值得他这么伤神,既然对方绝情至此,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陈远陌不愿接受他的好意,要跟安然共进退,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马平之被关押在相国寺一处破旧的柴房内,他已经完全清醒了,非常清楚自己即将面临些什么!
马平之跪坐在墙角,靠在墙边,表情木讷,双眼空洞,就像一个死人。他已经无法思考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只有死路一条,马平之颤抖着抱着胳膊,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吃饭了。”一个和尚走到窗前,他厌恶的看着这恶心的人,真不知为何还要给这污秽佛门清净之地的家伙提供膳食。将粥放窗口,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的马平之哪儿有心思吃东西,但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滴水未进,实在嗓子渴得冒烟了。马平之在墙上好一阵子,蹒跚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拿起摆在窗口处的那碗稀粥,准备喝下。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喝那碗粥。”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口前,外面的天色还很黑,马平之虽然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认得他的声音,是皇甫晋!
马平之不知皇甫晋的来意,不禁向后退了退,防备的道:“你想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羞辱我的吗?!”
“看你笑话?”皇甫晋讽刺道:“一个游走在床榻上的连小倌都不如的人,你配吗?”
马平之的脸被臊得通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甫晋在窗口处放了一根银针,向马平之道:“粥里有毒,我是来救你的。”
有毒?!马平之连忙拿起那银针,放入粥碗里,果然那根银针变黑了!马平之将那碗清粥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他们……他们想杀人灭口!!”
“没错,他们想杀你灭口。”皇甫晋如是说道。这碗毒粥是皇甫晋换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马平之认定是他们做的就行。
“其实不管杀不杀你,你都死路一条,”皇甫晋让他认清现实,“但只要你一死,皇上就不会再追究下去,这么大的丑闻,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地上的碎碗和撒出去的白粥,马平之全身颤抖着,是皇甫政还是安然那个阉人?!昨晚在皇帝面前他在关键时刻嫁祸给陈远陌了,他们要卸磨杀驴吗?!此时此刻马平之手中一点筹码都没有了,“既然……既然如此,我要将他们全供出来!我要让他们给我陪葬!陪葬!”
在还没有遇到安然和皇甫政之前,他马平之是清清白白的书生,被他们指染,被他们玩弄,如今还要杀他灭口?!回想过往,马平之真不知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要经受这种折磨!
“可前提是你有命在父皇面前供出他们来。”皇甫晋提点道。
是啊,这次下毒不成,还有下次,他不可能次次提防!马平之狼狈的走到窗口前,抓着窗口的栏杆,看见了皇甫晋那俊美的面庞,他哀求道:“殿下,殿下救我!求求你保我一命!我知道与皇甫政争夺太子之位,这是个好机会,我帮你扳倒皇甫政,求你保我一命,找人保护我!”
“可以,”皇甫晋冷淡的道:“可在父皇面前,你要扳倒的人不止皇甫政。”
“好,好,”马平之连忙点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只要能活下来!”
“还有司礼监的外差安然,以及……吏部尚书,陈远陌。”皇甫晋一字一顿的说出他们的名字。仟千仦哾
当马平之听到陈远陌的名字时,怔了怔,脸色变得微妙起来。陈远陌是他第一次自荐枕席失败的人,对马平之来说是羞耻的标志。
“怎么?”皇甫晋挑眉反问道:“有问题,不愿意吗?”
马平之连忙否认,“不会,不会……,我一定竭尽所能,让殿下满意!”
皇甫晋厌恶的看着这个男子,衣衫不整,畏畏缩缩,除了样貌好看点外,真的没有一丝能拿得出手的地方,陈远陌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人的?!
“你放心,只要父皇彻底厌弃皇甫政,定了安然和陈远陌的罪,我就想办法救你,监牢里死囚多得是,换你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