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平之控诉
皇甫政的态度着实让这堂上的三位官员们咋舌,死到临头了居然如此嚣张,是不怕死还是破罐子破摔?
本来相国寺的事只牵扯到陈远陌,不料事情越闹越大,闹到要三堂会审的地步,这三堂之人接下案子开始着手调查,调查的对象只有两人,一个是一直矢口否认的陈远陌,还有一个便是受害者马平之。
司马章派御史台的一位主簿给马平之写口供,可那主簿写到一半就回来了,死活不敢再问下去,只得司马章亲自出马,见了马平之,接着马平之在这位查处大楚国所有官员腐败现象的大夫面前,咬了一片人出来,除了陈远陌,与他还有香艳瓜葛的人还有司礼监外差安然、二皇子皇甫政!
司马章以为马平之是满口胡言,可他口供里的细节太真实,司马章私底下让人去查,查出的真相是这些人的劣迹比口供有过之而无不及!
审这种桃色案件司马章也是第一次,无经验可谈,波及到了二皇子皇甫政,这简直在给皇室抹黑。反正这案子该查的、不该查的全被查个底朝天!当司马章硬着头皮将调查的结果告知皇帝时,他在皇帝面前都憋着不敢呼气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
当时司马章就给皇帝出了个主意,甭管马平之的口供是否真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将人抹去,别丢了皇室的颜面,可马平之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皇帝一个茶杯砸过去,惊恐得他砰的跪在地上,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皇帝为此龙颜大怒,气得怒骂道:“这可真是朕的好皇子!好亲信!国之栋梁!这案子必须审!给朕好好的审!让他们当堂认罪,还真当自己比人高一等了!”
皇帝怒吼得说了好多,可司马章耳边嗡嗡作响,眼前花白,恐慌得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记不下来,他意识到皇帝发怒,定要彻查!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司马章只得照办,他立刻召集其余二堂商量审案一事,派人将所调查出来的和马平之有来往的人全部抓走,本以为被抓的皇甫政等人会吓破胆,可看着堂下的他们,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别说司马章了,连陪同听审的人也满是疑问。
站在安孔身后的林淼,默默的注视着站得笔直的陈远陌,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官场上的陈远陌,他所听到的对于陈远陌的评价是谦虚沉稳,平易近人,可如今堂下的那个人一点也没有谦逊之意,陈远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司马章轻咳两声,涉案的几人之中他最熟悉的算是陈远陌,同朝为官,撇开公事,大家私底下关系不错,于是他将矛头转向了这位年轻的官员,“陈远陌,对于马平之之事,你认罪吗?”
陈远陌没有因司马章的质问而恼羞成怒,他平静的道:“司马大人,饭可以乱吃,罪不能乱认,你倒是把罪名说出来,我得听听是不是我犯的。”
“相国寺一事,你就没有什么说的吗?!”司马章质问道。
“该说的我说了一万遍,可你们不信啊,”对于相国寺的事陈远陌始终不松口风,“那晚我被人叫过去的,当时马平之已经神志不清的躺在那里,我是被陷害的。”
“可马平之不是这么说的,”司马章说着,看向堂下的另外两个人,“他交代说,那晚在他房里的人还有二皇子殿下和然公公你们俩!”
“哼!”安然冷笑道:“他上下嘴唇一啵哒,说什么你们都信?好歹人家陈大人被撞个现行,我与二皇子殿下在马平之的房里?有谁看见了?”
一旁的刑部尚书刘人锦快看不下去了,他可没司马章这么好耐性,若非皇甫政他们三人身份特殊,他早就下令先一顿大刑伺候,怎么就不见棺材不掉泪,马平之与他们关系已经被调查的一清二楚,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赶紧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吧!
“安然!”刘人锦厉声道:“马平之已经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了,你们敢当面对峙吗?!”
“有何不敢!”安然没有丝毫犹豫。
刘人锦下令道:“来人!把马平之带上来!”
不一会马平之有侍卫带了上来。陈远陌等人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可马平之是头一次,他脸色苍白的来到官堂之上,跪在地上,向堂上的司马章他们请安,“见过三位大人。”
马平之站在最边一侧,似乎有意与陈远陌等人分开,他怯怯的看向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陈远陌与安然没搭理他,倒是皇甫政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嘲讽,吓得马平之收回目光,瑟瑟发抖,堂下那一系列的小动作被众人尽收眼底,怎么看都觉得这几个人之间有猫腻!
刘人锦厉声道:“马平之,在公堂之上,敢将他们在你身上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吗?!”
马平之微微一怔,他知道为了活命这一天早晚到来,可真的要说出来却那么的难以启齿!马平之是个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虚荣心愿意出卖一切的人,可愿意出卖不代表愿意将这些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他也是要脸面的啊,在这名声清誉高于一切的大楚国,若是外人得知他马平之为了前途出卖身体出卖良心,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把他淹死!
可是更多时候,众人同情弱者,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比如以大欺小,比如官官相护,比如仗着身份地位压迫他人,所以马平之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出现时,大家都相信了。
跪在地上马平之脸色苍白,抿着嘴唇,仿佛犹豫不决,难以开口。大理寺卿张相戎看出了他的为难,一向嫉恶如仇的少卿大人表明态度道:“马平之,这里乃大楚国内最公平公正之地,你不必害怕,受了什么冤屈大可表示出来,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
张相戎的这番话仿佛给了马平之极大的勇气,他闭了闭眼,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一字一句的道:“堂上的三位大人,我马平之乃一介书生,何尝不想报效国家,当年我刚从闽城来到京都,想参加科举,一展抱负,”说到这里,他死死的盯着旁边陈远陌他们几人,“可就是他们!他们那些恶心低俗的趣味,把我拉入了地狱!”
紧接着,张相戎一点一滴的从他刚来到京都的那时候说起,将矛头第一个指向陈远陌!
“两年前,我从闽城来到京都,家中的远房表姨是丞相府二老爷陈季然的继室,二老爷的嫡子就是当今吏部尚书陈远陌。那二老爷惜才,在府上设宴,专门把陈大人喊回来替我引荐,我听闻陈大人是个很淡然的人,可那日才第一次见我的陈大人表现的很热情,他一次又一次的与我敬酒,表现出对我有极大的兴趣,甚至还邀请我去他家里,我当时还很高兴,以为自己遇见了伯乐,可谁知……谁知他……他仗着他的身份地位,要逼迫我!”只有马平之自己知道,是他勾引陈远陌不成,可不会有人相信的,他是弱者,他才是受害者!
这时坐在旁边旁听的五皇子皇甫晋忽然打断了马平之的控诉,发问道:“你说陈大人仗着身份地位逼迫你,他是怎么逼迫你的?”
始终面无表情的陈远陌终于在此时有了意思松动,他微微皱眉,看向皇甫晋,只见对方向他投来挑衅且幸灾乐祸的目光。陈远陌没有及时澄清些什么,而是继续想听听接下来马平之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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