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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说了算?!”那六尺男粗着嗓子,比划着手中的巨斧。仟千仦哾
“我说了算,”陈远陌缓缓走出,不似其他人像惊弓之鸟,一副淡然,“这位好汉,是哪条道上的?”
“哎呦,还不如上次那个络腮胡子呢,他还耐打些,这回来个小白脸啊,哈哈哈哈”六尺男大嗓门,他哈哈大笑的声音,响遍整片丛林。
“我告诉你!”六尺男身后的小喽啰也扯着嗓门道:“你眼前这位,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黑熊寨三当家黑铁斧是也!”
“……”黑熊寨?黑铁斧?
这黑铁斧打家劫舍,半路劫财熟门熟路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对陈远陌一行人道:“看你是新来的,不知爷爷这儿的规矩,这次便宜你们,给你们两条路选择,第一,粮食留下,你们走,第二,粮食留下,你们的命也留下!”
黑铁斧余光瞟了一眼薛荣贵,薛荣贵眨了眨眼,两人合作无间!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折在这上面,走小道,被山贼包围,即使奋力抗击也无济于事,因为在这个地界上,最高层的官员和山贼们有密切的关系网,他们垄断整个青州,让百姓们越过越苦,让真心为民的好官们罢免贬职。
“嗯……,那好吧,”陈远陌没有思考片刻,向着护送兵和村民们道:“粮食留给他们,咱们走。”
薛荣贵:“……”
黑斧头:“……”
薛荣贵面上挂不住了,他还头一次看见官员遇匪后这般反应,按理说应该奋起反抗啊!就算不反抗也该讨价还价之类的,哪儿有陈远陌这般消极!
薛荣贵站在陈远陌的身后,轻声道:“陈大人,这……这恐怕不太妥吧?”
“不妥?还不都怪你!”陈远陌语气不爽向薛荣贵破口大骂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把粮食给村民咱们就走,你非得护送他们!你若想和山贼拼命,我不拦着你,可别拉着我当垫背!”
被人当众怒吼,薛荣贵颜面无存,自从伺候这位空降而来的小公子,又是背椅子又是挨骂,他虽然没什么品级,但在青州地方军这边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那几个护送兵都是他的手下,黑斧头也与他有交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呢!
想到此处,薛荣贵怒火攻心,却又不能发作,他像黑斧头使了个眼色,要他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两人合作了那么多次,薛荣贵一个小动作,黑斧头便知他想做什么,让他教训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风一吹就得倒的公子哥。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黑斧头故意说着,朝着陈远陌的方向走去,“小公子,爷爷我最讨厌比我长得俊秀之人,见一个就划花一个脸。”
陈远陌向后退了退,余光瞄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薛荣贵和护送兵们都向旁散开,似乎专门为黑斧头制造场地。
陈远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照你这么说,这世上成的人都得被你划花脸,毕竟……你长得太丑了!哈哈哈……”
“找死!!”被人如此嘲笑,黑斧头怒气冲来,一把抓住陈远陌的衣领,轻轻一拽将人高空举起,任凭对方脚下胡乱蹬踹。
太弱了,一点武功都不会,黑斧头嗤笑道:“爷爷我虎口稍用力,你的脖子就断了。你要是大声喊三声爷爷,爷爷,我错了,我就饶了你!”
陈远陌被掐的脸色变得涨红,他嘶哑着嗓子,嘲讽道:“孙子,你喊谁呢?”
“你……”这混账玩意儿,死到临头还占嘴上便宜?!掐死他算了!
黑斧头铁了心要陈远陌的小命,突然眼前一片洒落,眼睛猛地刺疼,紧接着手腕剧痛!黑斧头手下一软,将陈远陌松开。他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谁?!是谁?!”
黑斧头向后退了两步,却脚下被绊,砰的摔倒在地,紧接着双脚传来撕裂的疼痛感,“啊”
黑斧头想起身,却被人死死的压住,他那寸不离手的斧头不知掉在何处,黑斧头双眼刺痛,双脚脚筋及左手手筋被人砍断,唯一能用的就是右手,可下一刻,听砰的一声,那是他熟悉的斧头砍人的声音!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右腕钻心般的疼痛,空气中漂浮着丝丝血腥味。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陈远陌,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压坐在黑斧头的大腿上,一只手沾着白色粉末的手持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而另一只手握着那巨大斧头的手柄,砍在黑斧头的右手腕处,许是斧头太重,或者砍的人力气不大,那斧头只砍刀一半,斧刃还嵌在骨头里。
饶是事先知道陈远陌全盘计划的姜洋也不禁后背打颤,他是了解的,陈远陌不懂武,一丁点也不懂,却能算准时机偷袭,用藏在袖口里的匕首接二连三的将黑斧头的手筋脚筋全部割断,动作迅速一气呵成,这一系列动作反应他演练了很多遍!在脑海里演练!
黑斧头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山林,直到过去好一阵子,山贼们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们的头头,黑熊寨的三当家,居然被个毛头小子暗算了!
“你卑鄙!”一山贼指着陈远陌的鼻子,大骂:“使用石灰粉,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跟我谈英雄?”陈远陌缓缓的从黑斧头的身上下来,血染红了他青色的长衫,陈远陌的发髻稍有凌乱,他舔了舔嘴角,轻蔑的道:“对付你们,我不必废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