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保证,无论何种境地都不得帮助皇甫少燕起兵造反,所以她知道,弟弟一定会背叛皇甫少燕。
皇甫少燕起兵离开后,陈玉兰片刻不愿在西疆城里待,于是带着心腹丫鬟溜出王府,驾着马车来到青州,在巡抚衙门附近打探之下,才得知陈远陌在别院的消息。
“远陌去哪儿了?你知道吗?”陈玉兰焦急的道。
“这就不得而知,巡抚大人离开时很匆忙。”侍卫如实道。
“这……”就在陈玉兰一筹莫展之时,别院里的姜洋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来过来瞧瞧,居然认出了陈玉兰来,“王妃?你怎么在此?”
“你是……?”
“我是陈大人的副官姜洋,咱们见过几次。”姜洋走出别院道。
“原来是姜副官。”陈玉兰有些印象了,有几次皇甫少燕做主,陈玉兰偷偷的来到青州探望弟弟,也就见到了他身边的副官。
“这位是巡抚大人的姐姐,还不快请人进来!”
于是陈玉兰由姜洋带进别院,这别院外面看着不起眼,像是平常百姓家的房子,可院落内部别有洞天,亭台楼阁,花池凉亭,应有尽有。
陈玉兰和她的丫鬟跟在紧随于姜洋身后,留心观察周围,发现院落内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侍卫,守备甚至森严。
姜洋将她们带到一处空置的厢房内暂且安顿,就要离去,“王妃先在此处休息,等陈大人回来,我第一时间告知他。”
“姜副官,等一下,”陈玉兰叫住了他,见四下无人后,焦急追问道:“远陌情况如何?他……他有没有受伤?燕王殿下可有迁怒于他?”
姜洋冷笑道:“他好着呢,生龙活虎的,王妃马上能看见他了。”
得知弟弟平安无事,陈玉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以为弟弟反叛燕王之心还未暴露。
陈玉兰又接着问道:“燕王殿下是不是已攻下允州,进入湖广了?”这一路走来,陈玉兰不是没打听燕王叛乱情况,可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按理说……不应该啊。
“湖广?”姜洋讽刺笑道:“殿下在允州就败了,败得一塌涂地,受剑伤中毒后被活捉,现在就囚禁于这座别院呢。”
“在允州就败了?这……”不可能!皇甫少燕令胡人闻风丧胆的威名可不是假的,陈玉兰去过皇甫少燕的军营,见过他操练,虽然她不懂打仗,但一个大军实力如何还是看得出来,“怎么败的?”
“因为殿下信任陈大人,而陈大人出卖了他。”姜洋咬牙道。
又是一片黑暗之中,年幼的男孩全身浸泡在冷冰冰的水缸里,每当他想从水缸里爬出来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或者一根竹棍狠狠的敲在他的手背上。
男孩身体颤抖着,他太冷了,眼睁睁的看着水面结成冰,他的嗓子已经哭天喊地的哭哑了,却没有人来救他。
“母妃……,母妃你在哪儿啊,快救救我……”男孩的近乎发不出声音来,微弱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黑暗中渐渐的出现一道白光,男孩朝那白光看去,他终于看到了母亲的身影,那是个披着海藻般秀发的美艳女子,男孩不停的在水中挣扎着,招手着,希望女子能看见她。
终于女子听见了男孩在水中挣扎呼救的声音,女子转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花。
“母妃,救我……救我……救……”渐渐的男孩眼中的希望变成了绝望,因为他看见的女子正衣不蔽体赤身果体的站着,在冰天雪地里。
几个不怀好意的阉人手里提着木桶围着那女子,男孩想叫,想让她快点逃,可从黑暗处再度伸出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将他的身体按在冰凉的木桶水里。
严寒季节,阉人们将木桶水一桶一桶的泼向那站在雪地里的女子,女子惊恐的尖叫着,却完全没有躲闪,她的目光时刻飘向那不远处的木桶,身后伴随着一群穿华丽宫服女子嬉笑声……
猛的一下,皇甫少燕睁开了双眼,大腿的剧痛让本该意识模糊的他异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这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推门之人与守在外屋的侍卫们交谈几句,当皇甫少燕侧过头时,只见陈玉兰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陈玉兰坐在床榻,“刚好看着门口有人送药,我就端进来了……”说着她见皇甫少燕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我以为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