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是个开锁芯的好工具。
“殿下,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你说的没错,在我心里,弟弟永远是第一位,比任何人都重要。”
皇甫少燕:“……”
接下来陈玉兰淡淡的说道:“当年母亲死后,我与远陌在丞相府内举步艰难,父亲不疼,姨娘陷害,还有外祖母和大房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母亲留下的嫁妆。我软弱胆小,承受不了这些,所有的压力都是远陌一人扛着,我们相依为命多年。你说他机关算尽,心思阴毒,他脚下踏着一具具尸骨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这又怎样?在我看来,他一直在保护我,为我抵挡住外界一切伤害,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永远不会诋毁他,不会背叛他……”
陈玉兰的声音很轻,很慢,她的这番话,让皇甫少燕想到了自己,记忆中那有一双猫眼的美艳女子,他年幼之时相依为命之人,也为了他忍下所有委屈和羞辱,时过境迁之后,那人没有想过报复,她心地善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结果是什么?惨死宫中。
咔嚓一声,打断了皇甫少燕的思绪,忽然感觉脚踝之处轻松许多。
他坐起身,发现拴着自己脚踝处的铁链被打开了,皇甫少燕:“你这是怎么弄的?……发簪?”
“嗯,”陈玉兰将发簪杆从锁芯处取出,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着尖锐的东西捅一捅,万一捅开了呢?
“殿下,你的伤严重吗?”陈玉兰问道。
“呃?”皇甫少燕如实回答:“就是腿上中了毒箭,没伤及筋骨。”
陈玉兰又找到手腕处铁链的锁芯,再度将尖锐的发簪杆插进,摸索着位置开始转动着。
皇甫少燕奇了,“玉兰,你这都跟哪儿学的啊?”
“无聊之时话本上看的,说夜晚贼子闯空门,就是拿尖锐如针的东西开锁,没想到成功了。”
皇甫少燕:“……”
看着皇甫少燕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陈玉兰轻笑道:“怎么?感动了?我是懂得感恩的人,这些年来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得,等我把锁解开,你就偷偷溜走,隐姓埋名还是回到西疆城随你选择,反正不能待在此处,你这造反之罪必死无疑。”
“我跑了,你怎么办?”皇甫少燕问道。
“有远陌照应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你给我的和离书我随身携带呢,”陈玉兰终于找到了锁芯里的活动之处,她轻轻一转,咔嚓锁开了,“咱们夫妻情谊只能到此,我能帮你的全帮了。”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守在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
陈玉兰吓了跳,慌忙的将锦被拉过盖在皇甫少燕的身上,把解开的铁链藏起来。
侍卫走进里屋,见坐在床边的陈玉兰神色异常,瞬间心生警惕,“燕王妃,你这药喂的时间可真长啊,喂完的话就请吧!”
“好,好……”陈玉兰心虚的站起身,生怕被侍卫发现些什么,她偷偷向皇甫少燕使了个眼色,让他按兵不动,等过会趁机逃走。
陈玉兰的心事全写脸上,想不引起侍卫的怀疑都不行,陈玉兰起身离开,侍卫瞧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皇甫少燕,虽然人醒着,但被铁链拴着动不了,可侍卫看见挂在床脚的被打开的锁芯!
原来刚才陈玉兰拉过锦被时太匆忙,脚踝之处没有多加掩盖。
“这……你们……”侍卫暗叫不好,立刻拔刀,可惜晚了一步。
只见皇甫少燕一把将盖在身上的锦被丢在侍卫头上,挡住视线,接着健步而来从后方勒住对方的脖子,一点没给他呼叫救兵的机会,将人弄晕了去!
由陈远陌带路,护送皇帝的一行人来到关押皇甫少燕的别院处,此时的别院已经乱作一团,守在门口的侍卫见陈远陌来了,也不管不顾主子身后带着的人,焦急的飞奔而来,大声道:“大人!大事不妙!人……人跑了!燕王跑了!”
“……!!”这这么可能!燕王身负重伤还被拴在床上,整个院子都有重兵把守,他怎么得了!
马车里的皇帝立刻按捺不住,一把扯开车帘,怒声道:“陈远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息怒!微臣离开前燕王殿下还在,不过片刻功夫,他即使真跑了也跑不了多远。”陈远陌说着立刻向身边的张延震道:“大将军,借您人马一用。”
“借人是小事儿,可人跑了,四面八方的上哪儿追去?”
陈远陌咬牙道:“抄近路,往西疆城的方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