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第二次,我必须把他们找出来。”
姜洋沉默片刻,“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远陌道:“张延震、薛松仁、韩关的人马还没回来。你现在偷偷溜出别院,别院前的大路只有一条。我记得很清楚,出发时他们各带二十名侍卫,你隐藏在这条道附近三里地的地方数他们归来的人数,谁归来的最晚,谁就是刺杀燕王的主谋。”
“好,等我消息。”
直到后半夜,王永扬才从厢房里缓缓的出来,一踏出厢房大门,腿软得差点没坐在地上。
为燕王检查伤势期间,皇帝全程守在旁边,王永扬半点不敢马虎。虽然燕王旧伤裂开,但还好不伤及性命,所以皇帝询问伤势时,他还应付得过去。
包扎完伤口后,王永扬以亲自为燕王抓药煎药为由,找了借口出来松口气,当初皇帝暗自找他派去青州,以为有什么好事情,没想到是给燕王收拾烂摊子,这趟青州之旅真是吓破了胆,他都有些自暴自弃的打算回京都后辞官归隐。仟千仦哾
王永扬穿过院内,想去煎药前去伙房找点吃食垫垫肚子,无意间瞧见坐在院内石凳上的陈远陌,便好奇的走了过去,笑着问道:“陈大人,大晚上的晒月亮呢?”
此时的陈远陌正在等候姜洋的消息,见是王永扬来了,连忙起身道:“这事情闹得,我也睡不着,更何况皇上不也没休息么。”
王永扬一想也是,还是这年轻人觉悟高。
陈远陌问道:“燕王殿下没什么大碍吧?皇上还守着呢?”
王永扬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刚才解开燕王衣衫时发现的几处新伤,他问道:“陈大人,你是怎么抓到燕王殿下的?又和他动刀子了?下手太狠了,还好皇上没问,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王永扬误以为是自己伤了燕王,陈远陌也没解释,只是道:“是我的疏忽,这几日害的您陪着担惊受怕了。”
天刚蒙蒙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厢房,皇甫少燕从昏迷中逐渐转醒,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窗外不真切的麻雀声。
身上的刀伤还好说,就是大腿处的箭伤如刀割火烧一般的痛,那是中毒的后遗症,即使毒解了,还需麻药缓和。
睁开双眼,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眼前的窗帘十分熟悉,看来被抬回之前的厢房,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活动自如,这次没被铁链锁住。
“你醒了,少燕。”
皇甫少燕瞬间头皮发麻,一定是他伤势太重,出现幻听了,紧接着那人探了过来,他看到了皇兄的脸,嗯,不仅是幻听,连幻觉都出现了。
见皇甫少燕醒来后直愣愣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坐在床边的皇帝连忙向身边的太监道:“快!快去叫王御医过来!”
皇甫少燕:“……”
算算时日,皇甫少燕上次见皇帝时是年初进京觐见,这不过短短数月,皇帝苍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此时此刻,皇甫少燕心里五味陈杂,他怎么都想不到,皇兄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青州地界上。
“皇兄,我宁可你杀了我。”皇甫少燕声音嘶哑着道。
“朕不会杀你。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朕有责任。”
皇帝对皇甫少燕百般容忍,不仅因为是他和所爱之人的私生子,更因为这孩子年幼之时所受到的不公与侮辱。
大冬天的被扒光衣服丢进冰冷的湖水里,和野狗关在一个笼子里抢夺食物,被太监压制着从一个个皇子公主的拖过…………只因胡人血统,低贱至极!
哪怕市井乞丐为讨一碗饭,也不会经历这些。
光鲜亮丽的皇室总是充斥着肮脏与卑劣,越鲜艳的外表越如臭水沟般恶心。
先皇在世的那段时日,是皇甫少燕最黑暗的日子,本该父母慈爱,被万般宠爱的他,被其他年幼的皇子公主们当做畜生一般的玩弄着,而这一切都在先皇默许的,因为先皇认为,皇甫少燕的存在是皇室的丑闻,低贱的胡人怎么配生他的孩子!
后来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当初那几个年幼的皇子公主先后被皇帝找各种由头发配的发配,除名的除名,在外人看来,是皇帝在集中权力,排除异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为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做点父亲应该做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一直希望时间会冲淡一切,可以洗刷掉这个私生子内心的怨念,可丽太妃的死,彻底让希望破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调动,略忙,请小天使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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