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茂希惊得连眉毛都竖起来了:“哟,谁家这般眼瞎,竟要嫁女儿给他?”
若说吴茂希是不学无术,那吴大郎可便算得上是五毒俱全了。
“浑说个什么!皮痒痒了不是!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吴二老爷真是哭笑不得:“行了,想娶妻?美的你,不考个功名回来,你就一辈子单着去吧!”
织蘅又闹了起来:“啊,那我的大白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嘿,你这……”吴茂希想反驳,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和个孩子认真说话。
“行了”吴二老爷瞪了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抱起织蘅:“那个没问题,你二哥不娶嫂子,也有人同你耍得,舅舅这就替你找个大白回来。”
“嗯,谢谢舅舅!”织蘅这下终于高兴了,她又对吴茂希哼了一声:“你不听舅舅的话,大白嫂子我就不还给你了,哼!”
“嘿,你这……”吴茂希又火了起来,只是迫于自家老爹的黑脸这才把话吞了回去。
“行了,以后少来这种地方,赶紧回去了,再和你姑母道个歉,今儿吓着她了,可晓得?”
吴茂希焉头耷脑的应了下来。
他做事一向如此,用不了多久便会又精神起来了。
众人刚下了楼,便听着远处传来鼓声竹音,又闻得酒香扑鼻。
行道上被挤的水泄不通,谢织葑一行人也被堵在了牛车上。
“怎么回事?”
只听得远远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郑行首!是郑行首!”
只见一群浮浪闲客走在上首,又有几队府兵开路,手持钟鼓琴瑟的年轻娘子们打扮一新缓缓往城西的紫鲫栏走去。
前头的紫鲫栏堆着百十坛新酿的美酒,而源源不断的瓦坛正随着牛车不断的从城外运送进来。
百姓们将紫鲫栏和城西的每一处地儿都踩平了,顿时水泄不通。
而队伍中央,一个娇小的女孩儿身着红衣,头顶大髻,脸搽得雪白,唇上点着鲜红泛金的口脂。
这便是郑行首了。
引得人夹道观看的,也便是她了。
谢织葑瞧得不真切,可也看出来那郑行首也比织芮大不了多少,虽不是什么绝色,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无一不美。
小小的一双脚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像蜻蜓点水醉在水面。
谢织葑不知为何都看呆了,众人也是如此。
吴茂希看着坐在人肩头的郑行首,眼睛都直了。
唯有吴二老爷面色铁青。
“今日是煮新酒的日子?”
再看这吴茂希的表情,他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准是这小子在捣鬼!
“臭小子,敢带你妹妹来这种地方,瞧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吴字倒着写!”
“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