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什么杀心,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书吏还能够在他眼皮底下翻起什么花样来不成?可是没想到在他最后一次见到杨定的时候,无意中从他的腰间看到了一枚玉佩,一枚他最是熟悉无比的玉佩。
这块玉佩本是语莺母亲的遗物,也是语莺从不离身的东西,而此刻这块玉佩却出现在了杨定身上,这岂不是说语莺已经铁了心要嫁这个小子了吗!
杨定算什么东西?也配娶他的女儿?既然这个小子这般存心不良,那就不要怪他下手狠毒了,所以这段时间孙县令除了限制孙语莺的日常行动之外,倒也没有十分限制她的自由,月芽每天来府中找她这件事孙县令也知道,既然他已经起了杀心,这个时候便不能表现出来。
杨定下衙之后月芽也正从孙语莺那里出来,两人无意间正巧在衙门口遇到了。
这段时间以来月芽几乎每日都来孙语莺这里,两人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已经宛然变成了亦师亦友的闺中姐妹了。
月芽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月芽由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忽然结识了一位官家小姐,自然是更加珍惜这段友情的,虽然只有短短十几日的功夫,月芽的心里就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大门,打开了一扇以前她只能仰望的大门。
“杨大哥!”
“月芽?你这是刚从语莺那里出来?”
月芽点点头,说道:“小姐刚才还对我说起过一会要让月芽找杨大哥催催稿子,说最迟明日就要印刷第二期的报纸了。”
“明天?怎么这么着急?今日距离第一期报纸的发行才过了五日啊,还不到第二期印刷的时间吧?”
月芽道:“本来小姐也是这么打算了,可是杨大哥,这几日来找小姐的千金小姐越来越多了,有本县县丞的女儿,还有本县很多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都在问小姐知不知道这报纸的主人是谁呢?”
“啊?咱们的报纸这么受欢迎吗?”杨定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在这交通和信息极不发达的大明朝,就算报纸卖的再好,恐怕也要出几期才能见到效果,没想到距离第一期只过去了五日,反响就已经出来了,此事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当然,杨大哥恐怕还不知道呢,现在咱们的报纸已经被吵到十个铜钱一张了,当真是洛阳纸贵啊!”月芽说道。
杨定微微一讶,说道:“短短几日不见,月芽竟然知道使用成语了,洛阳纸贵,这个成语用的好用的贴切!”
月芽脸色微微一红,说道:“这还是月芽听小姐说的,月芽本来是不懂的!”
杨定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月芽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月芽你一定会一日千里直上竿头的!”
“呀,杨大哥,你说话当真如小姐一样,让人听不懂!”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杨定道:“月芽,我把下一期的故事给你写下来,你明日拿给语莺,至于如何排版印刷,你们看着定吧!”
“好的杨大哥!”不知是不是因为岳刚的一番话让月芽死了心还是月芽当真想明白了,现在的月芽再见杨定时少了一份害羞,多了一种坦然。
来到屋内,杨定还是拿起那根鹅毛,月芽已经熟练地给杨定磨好了墨,杨定看了月芽一眼,心道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只是不知将来谁会有福气娶到她。
杨定用鹅毛蘸了蘸墨,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两个字---《青凤》,之后,杨定便用浅显的文言文将青凤的故事大概写了出来。
《青凤》的故事写的是年轻书生和狐妖青凤之间的爱情故事,《青凤》这一篇故事比《考城隍》要长一些,故事也更加曲折一些,这一篇《青凤》乃是用唐传奇的细腻手法写的一部志怪小说,比前一篇《考城隍》要优秀不少。
杨定之所以选择《青凤》的故事作为第二期的开篇,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由于第一期的报纸反响甚好,因此杨定打算乘胜追击以《青凤》作为第二篇俘获大量的读者,另外就是《青凤》这个故事杨定更加熟悉一些,至于别的原因,杨定还真没有想过。
草草千余字杨定才将这个故事的大概写完,因为是应急制作,因此故事简陋了一些,杨定知道这篇《青凤》不足的部分语莺一定会替他补上,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杨定又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道:
牧牛座,牧牛座是一个保守型的星座,他们不喜欢变动,安稳是他们的生活态度---
杨定将牧牛座的性格特征写完之后,将稿纸全部交给了月芽,杨定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大黑,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被月芽点亮了,因为写的过于投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