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弊端,这份奏折上所写的,只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甚至是一个制度的发展方向而已。
所以说这样一个宏观且被历史验证的概念是无懈可击的,外设百倍之利,收山泽之税,国富民强,器械完饰,蓄积有余,这一些道理古人早就说过,甚至于尚书的那句社稷为重,君为轻,究其根本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杨定,大道理人人都懂,你倒是说说该通过什么方法才能做到让百姓富足,国库充盈?”
“请问这位大人是---?”杨定见到此人所穿的官服以及所站的位置,便知道此人乃是当朝重臣,至于此人是谁,杨定却又无从猜测。
“老夫乃户部尚书陈循!”
杨定躬身一礼,道:“陈大人掌管着我大明的土地、田赋,关税,厘金,公债,钱币及钱庄和户籍,这一些不应该户部来制定政策,为我大明开源节流增加财富的吗?怎么到问起在下这个平民来了,而且每一项政策的制定,都需要公开讨论,有赞成着也必然有反对者,在下虽是大明子民,却也不好不经推敲的在陈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陈循摸了摸额下的胡须,老持稳重的点了点头,对于为官一生的这些官场老油子来说,感情用事乃是为官第一大忌讳,有些话杨定可以说得,他却说不得,因为杨定是民他是户部主管,而且杨定此话之中明显是坑上加坑,他还真没必要与一个平民讲这些社稷之事。
胡濙见到陈循吃了闷亏,当下忍不住道:“这么说你也没有什么好的良策为朝廷增加赋税,这么一来你的这份奏折岂不是变成了空口而谈,虚有其表吗?”
杨定看着这位朝堂之上最为年迈的大人,说道:“请问这位大人可是吏部的胡尚书?”
胡濙道:“正是老夫,算你小子还有些眼力!”
杨定道:“胡大人,要想解决我大明现在所遇到的困境,首先要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如果不知道我大明的病疾在何处,那才是妄谈、空谈,小子刚才也说了,朝廷六部各有其职,而政策的实行都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就比如洪武时期的政策放在当今便不一定合适,而大明的变革则需要六部的协同共同来完成,胡大人对小子的这番指责,实属找错了对象。”
胡濙暗暗吸了口气,这个小子简直狡猾至极,他这玩太极的功夫简直比他们这些入世几十载的老臣还要圆滑,这小子始终秉承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理念,口口声声以平民自居,将大明的社稷推给了他们,这真是一个年纪只有二十余岁的小子吗?
“杨定,要说非科举出身便可入朝为官者我大明也是有先例的,当时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入朝为官大多是因为我大明开国之初科举不完善之故,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于之前,现在我大明取士自有取士之路,你且说说为何你便可以不通过科举便可入朝为官?”
杨定心中一动看了说话的这人一眼,这个人的问题简明扼要直入主题,而这个问题也是众位大臣今日反对卫双举荐他的原因,如果他不能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那今日的一切都会白费。
“请问这位大人是---?”
“在下兵部右侍郎,李贤!”
李贤?兵部?杨定心中暗暗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到现在为止于尚书只字未言,但李侍郎此问无异于于尚书之问了。
杨定深思熟虑一番,最后说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啊!众人听到杨定以一首诗回答李贤之问,心中皆无比震惊,因为这首诗犹如一柄钢刀直入每个人的内心。
现在的大明虽然没有腐败到后世不堪的地步,但是两场战争下来确实动了大明的元气,现在的朝廷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和诡异,而唯有风雷激荡的巨大力量才能让当今的朝廷从新焕发出勃勃生机,而最后那句不拘一格降人才,杨定分明说的就是他,不要拘泥于与一定规格的使用人才。
这虽然是一种自我举荐,而且貌似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不要脸,但却简单,有效。
石亨这时哈哈一笑,说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皇上,像杨定这般的人才,诸位尚书大人既然不愿意使用,那臣可就要收下了,臣的军中,正缺杨定这样的豪迈之士!”
景泰皇帝心中一动,像杨定这般的人才且不说文采究竟有多高,只说他刚才与众位尚书唇枪舌战而丝毫不落下风的胆识,便是他在朝廷上最有利的帮手,像这样能说、会说而且敢说的人,景泰皇帝怎能让他去做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