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的年纪其实比宝龄还小,但就是有种能抗起重任的信服力,
“不过是一个宅傧相罢了,房主想来不是什么大人物,盐运史府不至于连这都不敢得罪。”
理娘定定地看着这个新见面刚一天的小姐,只觉得似乎家里那位气势十足的盐运史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位二小姐······理娘抿了抿唇,眸色沉了下来。
李清请来的修缮匠是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想来应该手艺不错。
钟晚芍作为最后的“承租人”,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所有改动的话语权。
“我简单提一下,我的主要想法是把这里屋子都改动成一个个单独的门户。”
“一共六户,每一户大概在两间到三间左右,你们在我说的地方砌些花墙。”
“另外准备六把好锁,钥匙都要两把。铺板、家具有坏的也要休,尽量保证品质,干净整齐最好”
“前院和后院分别整理出来,前院安排花池,再找一副能看的过去的旧石头桌椅。后院搭几排晾衣杆,具体细节我会告诉你”
理娘和宝龄均满腹疑惑,几个修缮匠人也不太摸得清头脑。
“掌柜的,一般体面人家不会在屋里隔这么多房间的,那不成客栈了么?后院安排两三间就差不多了,毕竟主家还要有书房、会客呢”
带头的老汉将一般二进院子的布局讲了一遍。
“你们不用管,按照我说得做就行。”
匠人们心底直乐,只当是外行人小姑娘拿着钱胡乱指挥。不过他们既下了单子,按照雇主的要求做便是了。
房子没有要大修的地方,领头的老汉表示明天就能验收了,保证花园给修得漂漂亮亮的,灶头、窗棂、门槛都舒舒坦坦,瞧不出错处。
得了保证,约好时间,李清也谈好了价,带着房东来了。
也不知道这宅傧相说了什么,那房东有点畏缩地和钟晚芍签了半年契,每月六两,共三十六两,最后还大方地表示,今年的柿子果也不要了,都留给钟晚芍。
哦吼,噱头这不就有了。
忙忙碌碌一整天,在太阳落山前总算把维修方案讲清楚,契书立妥了钟晚芍还坚持去衙门过了公签。
作为现代人,这点合同意识上的强迫症真让人难受。
这处宅子是拿宝龄的名字签的契书,钟晚芍还暂时不想用自己的名字做生意,契书又不好签假名。
本来都准备“爆马甲”算了。还是理娘出了主意,宝龄这种死契签在钟晚芍名下的丫鬟是可以“为主正名”的,不少大户人家都会让签了死契的下人代做买卖,主家只要拿出死契就可全权处理契书,既没风险,又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