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里——
在京述职的钟箫终于风扑尘尘地赶了回来,宋莲舟许久未见丈夫,伺候更衣、擦洗这是好一番忙碌。
“女儿呢?”思女心切的宋莲舟忙碌间隙还不忘询问。
“睡下了,这次入京没什么水花,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没让她来给你请安了。”钟箫今年四十多岁,长身玉立,虽然五官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那张脸确实称得上风采依旧。
“布道大会的事,我按照老爷你说的已经送了不少礼物给福州梵天分坛的静安真人。”宋莲舟心疼女儿,对这些事情格外上心。
“嗯,我回头还要带初棠去武阳郡内登门拜访南离宗,若能见到圣女,也能光耀我家族门楣。”钟箫清俊的脸上罕见地泛上了狂热。
两人收拾一顿准备安置歇下,宋莲舟才像想起什么一般:“晚芍回来了,你可要见见?”
钟箫原本想要休息的动作一顿,道:“你去叫来让我见见。”
小院里的宝龄接到了主君回府,来叫人去请安的消息当即就出了一头冷汗——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但小姐的话她还牢牢记着,只笑着招呼了来传话的嬷嬷,“嬷嬷辛苦,是这样我们小姐已经睡下,”
嬷嬷脸色刚一沉,宝龄一手已经抓了一把碎银子递了过来,“第一次给主君请安,小姐想要好好梳洗一番,请嬷嬷美言两句,劳烦主君稍待。”
嬷嬷点点头,是了,这二小姐来府上这么久是第一次给父亲请安,难免要隆重一些,给主君留个好印象,她当即收了银子自传话去了。
门一关,宝龄就忙了起来,把钟晚芍家用的衣服、说好的东西都一一备好,然后焦急地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小姐,你可千万要赶得及啊。”宝龄在心底祈祷道
“春江花悦”别馆前,沈确带着城主府五六辆马车停在一边,城内各处话事人也都来了,生怕巡抚一时兴起。抽查福州内政治理的问题。
一大群人挤在离门三丈外的地方,安静地像一群鹌鹑。
别馆外的亲军三步一人,将巷子守得密不通风,森严地很。
好大的排场,钟晚芍感叹道,眼看队伍里等着的老官手都在抖,只希望别真吓厥过去。
别馆的门开着,但是门内设了屏风遮挡,除了走动的近侍,什么也瞧不见。
钟晚芍安静地与众人一起候着,姬易行站在她旁边,不时投个眼神过来。
钟晚芍此时还带着兜帽,出发前沈确问她能不能把纱摘了,显得正式一点,钟晚芍婉拒了,表示暂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不是她自大,露脸的话她怕巡抚觉得福州想送美人巴结。
沈确没说什么,带兜帽并不少见,也算能理解。
钟晚芍此时无聊地看着梨汤巷地上的青石砖发呆,脑子里已经把之后扩张商业版图的方案列好了一整份清单。
突然,她只觉得仿佛被什么很有侵略性地眼神扫了一遍。
警惕地抬眼向前看了看,这个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忽略,虽说并不带恶意,甚至还有点好奇,但是就像被捕猎的野兽盯上了一样,让人汗毛倒立。
屏风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可钟晚芍就是觉得里面应该有人在看她,薄薄的绣面背后好似蛰伏着一座蓄势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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