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不得不用柳条在内塑形,一不小心柳条露出来就很丑。
最后还是个老匠人想了法子,把柳条劈到最细,泡一点桐花水让它变软,分成八股绕成球状,外面盖上一层纱绢再糊一层雪棉纸,非常透亮,就算里头的烛火点亮也久烧不黑。
且用作支撑用的柳条肉眼根本瞧不出。
长廊内外统一系上白、蓝、粉紫的纱幔。颜色都很浅,纱上薄薄地绣着梵天的六方攒心织锦文的符号,好撒着一层闪粉。
纱幔或披或挂或垂,在廊桥上每隔一段就扎一朵绸花,远远看过去像晚霞、像极光、像银河,耀眼极了。
镜湖其实只有名字是美的,实地看其实就是荒地上一个湖而已,湖水甚至不太清澈,能成为布道大会选址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荒,周围开阔,能容得下许多人坐立。
如今被钟晚芍稍稍改造,简直起死回生,妙音非常满意,幽云子来看过一次,也是含笑抚须走了。
钟晚芍表示:这才哪到哪儿。大招还没出呢。你们南离宗人就是不够卷,难怪老是排名垫底。
她麻烦妙音再请会建桥的团队来。
“建桥?还要建桥吗?我觉得湖边的长廊不就是桥吗”
钟晚芍只故作神秘微笑了一下,请她拭目以待。
出于一点被害妄想症般的谨慎,钟晚芍没有把所有的改造任务都交给同一个工组,而是将任务拆分开来,确保没有一人能够知道镜湖长廊的全貌。
至于一些核心动作,一概交给钟好宅的几位元老完成,害的迟吾行拿刀的手侍弄绸花去了,别提有多别扭。
当然,也是因为钟晚芍刚来武阳郡扎根,能借南离宗的东风,认识一圈武阳郡如今建造行业的领头羊们,最好不过。
最善造桥造亭的工匠被要求在湖中央建一个十丈那么宽的湖心亭,不要亭廊,只要基座。
她想要一个脱离四周,纯然立在中央的湖心亭。
“咱不要亭廊,怎么到那湖心亭上去呢?”工匠疑惑地问。
“湖心亭有亭廊就没意思了,我只要一个基座,不需要你们把亭子盖起来。”
工匠果真手艺极好,这镜湖可能只有一人多深,敲桩、定基、定型都做得很快,刚给湖心亭做了个底儿,工匠们就领着工钱摸不着头脑的走了。
另一批工匠进场了,负责给基地贴一层白色大理石。
其中一个看着就油滑的故作憨笑着说:“东家小姐,我看你这周围都拿纱盖着,是在弄些啥子哩?”
“不该问的别问,丑话我说在前头,盖着纱的地方都别靠近。”钟晚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工匠尴尬地搓手,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转身干活去了。
在这个工人第三次试图靠近盖着纱的长廊,终于被迟吾行忍无可忍地暴打了一顿,拎起来丢了出。
剩下的工人都如鹌鹑一样歇了好奇心。
那工人鼻青脸肿,脸上憨厚的表情尽失,恨恨啐了一口,爬起来穿过好几条主干道钻到了小巷子里,短促地在一处宅子前敲了三下门。
“嘎吱。”门开了,此人快步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