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芍原先只当钟箫是汲汲于名利,如今来看,真是有不择手段泯灭人性的作风。
她沉着脸记下几件事,又提醒道:“你与他住在一府内要小心,我看他现在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身边不论是谁都能利用。”
钟襄宁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
看着自己的小堂妹迟疑了许久,心事重重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在不牵扯在钟家的情况下把那些女孩救出来一些。”
钟襄宁心一软,感觉就差一点就要说出:我现在就去杀个来回,把里头的人都带出来。
但眼神落到庭梁上的兽首家纹,闭上眼,微微摇头。
身不由己,都在掣肘之中。
钟晚芍烦躁地搓着自己的脸,“那我最近不来了,要是有人问起,你还是说我与钟家脱离关系了吧,和我那混账爹最好也割断关系。”
“毕竟之后,我可能会有一些动作。”
说完这话,她就起身告辞。
钟襄宁跟着她的裙摆后面,看她走得又急又快,叫后面的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搀扶怕她摔倒了。
一路送到门口,钟襄宁刚想叫人赶马来再送一程,管家就凑上来通报:“女公子,操练的时辰到了。”
算了,钟襄宁敛下眸子。
她堂妹的马车已经越走越远了。
钟晚芍回来后迅速投入到更加晨昏颠倒的忙碌中,密室逃脱馆在紧锣密鼓的建造过程中,就算有陆向阳搭把手还是少不了她。
她忙得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消下去了,把张理和宝龄心疼死了。
那些浓眉大眼的近侍们扮演起镖匪来也有模有样,好几个演剧目演得令人叫好,引人入胜,天赋非凡。
苏禅倒是以体察下属为由看过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没憋住,咬着牙问到底怎么解鲁班锁。
钟晚芍忙得晕头转向之际,终于有了点笑料。
她在苏禅铁青的脸色里笑得前仰后合,还是很到位地给人演示了一遍如何打开鲁班锁。
当晚,傲娇的苏大人竟然主动提出要与钟晚芍吃一顿饭。
震惊之余,她反映过来,原来这是苏禅变着花样答谢她呢。
聚餐当然少不了商鹤京,这位爹自己也忙得很,凌汛的治理少不了他把舵,真全靠无为而治,百姓可安定不下来。
但是见到钟晚芍还是紧皱眉头搭手就把脉:
“你瘦了很多啊,感觉精气不够旺,虚火虚寒,要好好休息好好补补啊。”说完,千金难求一方的商大人大手一挥给她写下了药方。
“一日一剂,可以加点话梅增甜。”
钟晚芍把药方接下来,老老实实道谢,确实感觉自己最近虚得很,多补补,别给自己干早逝了。
苏禅轻咳一声,表示自己那边有圣上赐下来的金边雪莲,最能补气,勉为其难可以让钟晚芍尝个鲜。
“你这么拼干嘛?”佛系摆烂的商鹤京很不理解她。“镖匪的事又不急,大不了等凌汛过去你叫你堂姐把周围扫荡一遍就是。”
“不能光靠人家,而且我主要是想造势,之后还有更重要之事。”钟晚芍喝了一大碗黄油油的鸡汤,含糊地说。
经历过一遍遍的返工磨合、试错整改,以渔阳郡走镖为背景的密室逃脱终于落成了。
托钟晚芍之前九洲行和宋酒打出去的名声,如今渔阳郡和北境周边竟然呈现出一股隐隐要发展成旅游城市的迹象。
原先是送货拿货的过程中顺便游玩体验,在九洲行和酿酒文化之旅打响后,竟然多出许多特地跑来欣赏打卡的外乡人。
尤其是南边,武阳郡周边还有不少人为了钟晚芍特意跑来此地,还不忘给北境人讲述此女的传奇故事。
钟晚芍还遇到几位熟人,比如特地来北境看她的石敢当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