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这么说,那不肯定是他了?”说话的官员小心地比出一个“苏”的口型。
一时安静,还是一个刚刚从南边调入京中的年轻官员换了话题:
“其实,我还是挺期待钟好宅的能耐的。”
“哦?”倒有好几位官员转头看向她,“梦离何故如此好奇啊?”
年轻的官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我从南边过来的,那钟好宅在我们那儿可出名了,说不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可是钟小姐的忠实拥护者。”
“那你可不能偏帮一方啊。”李侍郎笑道。
其他的官员听了这边的闲聊,也说起家中许多人要去排队住那九州行,跟中毒了似的。
那平时比较封闭不问世事的老人们也起了兴趣,一时间,钟好宅竟然成了土文擢选司话题中心。
饮完茶,各人各自去疏散方便,李侍郎也站在外头的廊下吹风。
到底岁数大了,久坐吃不消。
最近外头疯传的“钟好宅使手段夺地”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李侍郎可是多年官场人精了,这钟小姐挡了谁的路,又被谁所嫉恨哪能不晓得?
就李侍郎老辣的眼光来看,这钟小姐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白手起家的经商奇才罢了,如今被这些位高权重之辈欺压,好不可怜。
若是她再发展个数十年,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李侍郎正沉浸在自己心中的无权无势天才少女被欺压的假想中,就听到内侍来报,说刑部的姬易行求见。
李侍郎满头问号,这姬易行是刑部现在的中枢骨干他是知道的,出身高贵,职位还比他高几阶,两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怎么来找他了呢?
姬易行款款走进来,一双狐狸眼顾盼生姿,好不潇洒。
李侍郎脸上急忙堆起笑,心中却想着自己年轻时放在十里八乡也算得上一枝花,如今这些小辈竟是一个比一个神采照人。
姬易行微微朝李侍郎拱了手,李兵慌忙躲开,“万万不可,老朽虽虚长几岁,但官阶微末,该是我对您行礼啊。”
姬易行简单客气了几句,就说明了来意,原来是为了这次土地擢选。
“您可千万要公正行事,别被外头的流言带偏了伤了外地商人的心啊。”姬易行人虽走了,话语却还回荡在他耳边。
这偏向的谁一听便知道。
李侍郎连忙把脑中孤立无援的小白花形象赶走。
这哪是什么无权无势的小白花啊?后台这不就来了吗?
钟小姐挺厉害啊,背后竟然站着姬家前途无量的公子,难道二人有什么?
他正想往回走,就听内侍继续报:汝阳王府的人来了。
嚯——
李兵脚步一滞,这又是哪里来的大佛?我们小小土文司今天刮的什么邪风?
来得倒不是什么宗亲贵族,只是汝阳王府的管事,带着许多新鲜难得的吃食酒水,说是土文司的大人们辛苦了,多补一补。
管事走前不忘转达他们世子爷的话:“孤很期待钟好宅的下一个作品。”
好么,又是撑腰来了。
李侍郎感觉自己脸都笑僵硬了,点头哈腰地将人送走,直想抽自己大嘴巴。
无权无势,呵呵,我也想要这种无权无势。
折腾地够久了,李兵急着继续去主持擢选会,又听到内侍熟悉的脚步声快步靠近。
“又是谁来了?”
“天策将军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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