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也辛苦了,且回去休息罢。”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住了。白侍郎首先颌首道:“扶苏竟然也愿意进学么?如此甚好。”兰慕雅听了却无可无不可,实则心中并不赞同女儿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在她看来,这个女儿只要学着做些女红,再学学管家已是足够了。
上官橙颦眉道:“请问,这位姑娘也是我要教的学生么?”白扶苏接口笑道:“先生说的是。府中就只我和庶妹,倒要叫先生费心了。”
海棠没料到白扶苏竟能放下嫡女的架子,张口便来蹭女夫子,还说得如此自然。这份厚脸皮使她不由得对唐衣的厚颜刮目相看,同时暗恨不已。
上官橙见了海棠的神色,她浸淫名利场多年,早猜到几分,当下冷冷道:“有句话,先得说到前头了:我虽是答应了来教府上的姑娘,但只是教习先生,并不算得师父。你们若拿了我上官弟子的名头出去说嘴,我可是不会认的。”
白芙蕖首先反对:“你这先生说的不对!既然是先生,为何不能算是师徒?”她早听母亲说了拜上官橙为师的好处,是以一听此言便急了,冲口而出。白云起与海棠都是急忙喝止,却已迟了。
上官橙当时脸色就变了。正欲发作,只见那嫡小姐白扶苏却笑道:“妹妹真是恁不懂事了些。我们姊妹能得上官大家来亲自教导,那是多大的福气?请先生勿恼,小女回头定会好生教她知规矩的。”
白芙蕖哪里会服气这个嫡姐,她脱口说道:“谁要你教我,你这个……”说此处,想必是记起了上次的那一巴掌,总算没说出“贱人”两字。
但女儿竟然当着上官大家的面这般言语,已是极为不妥了。白云起的老脸,都快跟夫人兰慕雅身上的大红云纹绉纱袍一样颜色了,他立刻出声斥责道:“大胆!从今日起,你除了跟上官先生学艺外,便去你嫡姐的院子里好生跟着学些规矩罢!”说完,跟上官橙客套两句,便拂袖离去。
兰慕雅皱着眉头冷冷道:“海姨娘,老爷说的你可听见了?若是不愿,可自去向老爷说去。”又对上官橙道:“小女教养不足,让您见笑了。”
海棠恨铁不成钢的看看女儿委屈巴巴的脸,再看看白扶苏似笑非笑的模样,终于狠下心来道:“夫人说的极是。芙蕖,你就照做罢。”
白芙蕖大惊。她不把府里人放在眼里头,可她却知道亲娘是言出必行的。她含了两泡眼泪,苦着脸答了声:“是。”
白扶苏见她这样不禁笑了:“好妹妹放心,姐姐必定会教好你的。”
她笑吟吟看向海棠,暗道:您这就恼了么?我的前世好继母,现在嘛,才只是个开始而已呢!
上官橙不愧大家之名。她一开始教授,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满屋里只听见她侃侃而谈,神采飞扬。她讲了些女子进学的益处后,便开始讲授文章学问。
白扶苏前世只是苦练女红,从未听过这些至理名言。此时她正襟危坐,细细听了,只觉字字珠玑句句真理,恍若道音入耳,令人茅塞顿开,不知不觉直听得如痴如醉,嘴边都带起一丝微笑来。
却苦了一边的白芙蕖。她本来就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若非姨娘说了有上官橙做先生,自己有了才名,将来好打点做高门贵族的正头夫人,自己才不屑于听这女先儿念经哩。
还不如树上那只鸟儿叫的好听。
说起鸟儿来,自己院里的那只黄鹂儿是爹爹才命底下庄头弄来给自己解闷的,一身黄羽煞是好看,叫声也极为清脆呢。
听身边那个叫红梅的奴婢说,嫡姐院里有只绿头鹦哥儿会说话呢。回头她白芙蕖必得让娘也给自己弄来那么一只,而且要比嫡姐那只好的多才行。看她长得就是一副平头平脸的难看样子,哪里配要这些好东西?
白芙蕖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得这女先生点了自己名字:“二小姐,你且起来回答下问题:女子因何而进学呢?”
且说白芙蕖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这女先生点了自己名字:“二小姐,你且起来回答:女子因何进学?”
可怜白芙蕖哪里知道她方才说得甚么。她知道先生必是发现了自己心不在焉,只得嗫嚅着极力说道:“女子进学,……可以学圣人之言,恩,还有那个那个知规矩……”
上官橙毫不客气打断了她:“一派胡言!大小姐,你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