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孤单!
次日,白扶苏焉焉的来听先生讲学,碰见庶妹白芙蕖。只见白芙蕖那明艳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与身边的丫鬟眉飞色舞说着话,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故意叫白芙蕖:“哎呀,嫡姐今日怎的脸色不好,可是爹爹责罚你了么?”她一直被白扶苏按着打压,如今扬眉吐气,当然要一雪前耻了。
白芙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还不是因为有只讨厌的麻雀老在耳边聒噪,吵的人耳朵不得清净,所以今儿脸色差了些罢。”
白芙蕖笑容僵了下,随即讥笑道:“还是只会逞口舌之快。如今你还不是被爹爹撸了管家权。不过也跟我似的,你还有甚么傲气的?”
她正待再痛快挖苦几句,却见上官橙已迈步进来,立刻闭口不言装做娇弱淑女状。
讲学结束后,上官橙特意留下白扶苏来。她缓缓问道:“大小姐,你的事我已尽知。我只问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么?”
白扶苏望着她和蔼的眼睛,不由得把内心的话说出来:“江大人说是我做事前没有三思而后行,过于冲动了。”
上官橙颌首又摇头:“是便是了,但实则却也不尽然呐。”
见弟子迷惑的看自己,公孙青负了双手瞧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枝叶,沉声道:“假使当日容你三思后行,你又当如何?”
“你最大的过错,在于你无权无势,且不会审时度势。”
“先生。”扶苏不由得站了起来:“此话怎讲?”
上官橙目光灼灼:“世人所争,无非是钱、权二字!你如今的境遇,与令堂的不争有关,也因你现下太过势单力薄呐。”
“你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让对手忌惮的地方,却忍不住冲动行事。这才是你最大的错处。”
白扶苏似有所悟,喃喃道:“势力?”
“对,势力。”上官橙双目炯炯,说道:“你如今醉心学问自然是好的。但是还不够。须知唯有自己的势力,才可护你终生无恙。”
“势力有许多种。目前这等状况,可以先从借势做起。扶苏啊,我今日便在此正式收你为徒,我上官橙的名头,从此便是你可以借用的势力。”
白扶苏闻言惶恐不安:“弟子不敢……”
上官橙笑了:“这有甚么不敢?不止我上官橙的名头,便是你师爷北隅老人的名头,都是理所当然应该给你用来护身呢。”
她亲切的看着小姑娘,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来,亲手给她系上道:“扶苏,这枚玉佩乃是我师父当年给的,如今我传与你罢。”
扶苏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惊喜,一时间百感交集,急忙跪下行了拜师大礼,改口称:“师父!”
上官橙欣慰的朗声长笑,弯腰将她扶起,又正色道:“扶苏,从前你学过的那些固然是极好的,只是都是些正理。所谓正理,只能对着正人君子使。”
“自今儿起,每日散学后我会另外给你讲些其他的东西。诸如孙膑先生的三十六计,鬼谷子的来历,乃至……历朝历代的后宫嫔妃,和豪门贵族后宅里的事情。”
她意味深长的盯着小姑娘那双清亮的眼眸,慢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