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午饭时间,大厨房传出饭菜来,今日厨娘们特别加了菜,菜品极为丰盛。白老爷今日一高兴还多喝了几杯。兰慕雅胃里正不舒服,闻见酒味便忍不住背过身子直恶心,随即便推辞身体不适回雅轩了。
晚间时分,阖府都知晓了白老爷此次欲大摆筵席,广下请帖,庆贺自己中年又得一子之喜。白侍郎甚至正式做出决定:洛姨娘生两子立下大功,欲将其抬为平妻,仅次于夫人兰慕雅的地位,阖府今后应称呼其为二夫人。
兰慕雅登时恼了:她虽然不屑于争抢,但若要她堂堂侯府小姐与花楼子出来的平起平坐,那她这侍郎夫人成什么了?
方嬷嬷出主意:回去告诉侯爷去。
但兰慕雅此事上却不乐意回娘家求救,她决心为了自己的尊严,以一己之力跟白云起硬抗到底。她明确告诉白云起:平妻之事她这个正室不同意。办酒席庆贺可以,但自己身体气得不适了,叫洛姨娘自个儿主持去。
白扶苏眼见母亲与亲爹呕气,有些为难。父亲已将请帖发了出去,届时诸多官员贵族都将来赴宴。如果母亲此刻撂挑子,在不明内情的外人眼里,只会觉得母亲这正室夫人是因为妒忌生事,还会影响母亲的名誉啊!
她想来想去,还请教了一番上官先生。结果上官大家听了,只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了句:“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便算完了。
白芍听得一头雾水,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偷偷问道:“姑娘,上官先生这是何意呢?”
白扶苏沉吟了片刻,苦笑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少不得如今得由我来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罢了!”
回去之后,白扶苏立刻去书房求见父亲白云起,表明母亲最近的确是身体不适了,而自己身为嫡长女,又是管过府里家务的,她愿代母出面主持府里此次宴请。
白侍郎正发愁此事,闻言方转忧为喜,当即下令大管家李义听从大小姐安排全力办好府里这场宴请。
李义经上回京兆府之事,本来对白扶苏这位嫡小姐甚是抵触。但白扶苏看起来却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芥蒂,而且她在问一些事情时,态度诚恳又口气谦虚,对事务安排也都会先问过他的意见。于是慢慢的大管家放松了戒备,脸上没那般冷硬了,偶尔还会帮她指出些错处来。
白扶苏见此,心中方才松了口气。
上官橙教导她:鬼谷子云,觉人之诈不愤于言。兵法亦云: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刚中柔外也。
所以首先第一步,便须“信而安之”,如今看来成效明显,她做到了。
李义粗人一个,见小姑娘如今颇为识趣,心下十分得意,顺势将许多采买事权据为己有。白扶苏心知肚明他是想贪银子,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称赞他不愧办事的老人了,安排事到底更为牢靠。
一时间,侍郎府里分为了两大派:以方嬷嬷为首的大夫人派,以及李义为首的二夫人派。
然则,大管家李义又似乎与洛安然有些不太对付,对她那侄子洛风更是不假辞色,甚至提起来口气极为厌恶。
这便是另一个难解之迷了!
在紧张的安排下,很快宴请之日来临了。
为了这次宴请,白扶苏提前策划了数日,殚精竭虑以求做到不出差错。如今母亲与父亲因平妻之事互相呕气,已是表明撒手不管此事;倘若自己再做不好,却让外人如何看待母亲这个侍郎夫人呢?
她与大管家李义继续虚与委蛇,两人见面时脸上均是表情极为真诚,有时提起往事来李义甚至还掉了几颗老泪,看着扶苏一阵恶寒。
但纵使做了许多准备,当日来宾之众依然出乎了扶苏所料。她甚至还看到了些熟面孔:辅国公王家的人,京兆府的江宗勇大人以及严少尹;风度翩翩的员外郎李飞大人也在其中!
女宾更是为数众多。除了外祖忠勇侯府的舅母姨母和表姊妹们,许多官员的女眷几乎全部到场。白云起到底身为工部侍郎,正二品朝廷官员,朝堂上还是很有些薄面的。
何况中年还能再次得子,本就是男子的人生一大快事!
大管家李义帮老爷招待男宾,女宾则由大小姐负责,庶小姐白芙蕖帮忙。
且说庶小姐白芙蕖,本就生得花容月貌甚是美丽,再加上今日她有心向京城的贵妇们展示自己,着实下力气打扮了一番。她又嘴甜乖觉,一时间只见白二小姐花蝴蝶般穿梭在贵妇们之间,被多位贵妇互相打听此乃何人,很是令人瞩目,出了番风头。
白扶苏相形之下则清净多了。她长得普通不甚出色,又话语不多。不相熟的贵妇们至多赞声“礼仪不错有气度”而已,那也是看在她嫡长小姐的份上。她忙碌了半日,眼见客人都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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