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心中微微不悦,一边下车牵了洛安然的手走进来,一边斥责门卫道:“府里有人来,为何不速速派人通禀老爷我?”
话音未落,便见旁边跳出来一人,瞪着铜铃大的牛眼嚷道:“老匹夫,还要通禀甚么?待老子先揍死你个老乌龟再说!”
他口里边骂着,同时那手握起来两只大拳头,只听得一阵清晰的破风声,随即快如闪电般已狠狠的砸在了白大人的面门之上!
被这两拳打中后,白大人已是翻倒在地,那眼眶子登时青肿起来,鼻子也破了。他惊恐的定睛一看暗叫不好,原来竟是兰仲卿那厮,正瘟神一般恶狠狠的站在那里,正捋着袖子看自己。
洛安然瞥见大事不妙,早已吓得惊叫着不提而逃。兰仲卿也不去管她,且指着白云起大骂道:“你就是个老粉嘴,叫花根子贼厮鸟罢了!想当初不过是个穷得叮当响个七品破官儿,还是跪着求老子将妹子嫁给你这泼材料的!”
“如今想必是觉得自个翅膀硬了,便装起王八孙子来,敢跟你老子我玩暗度陈仓这一套?呸!你不过就是个现成的贼囚根子,早晚死翘翘的龟孙子一个。今儿不打你顿好的,你只怕还不认得我兰仲卿是哪个罢!”
白云起早知兰仲卿是个有名的混不吝,却不料他竟混到这般地步,丝毫不留亲家体面,翻脸不认人,说动手便立刻动手!
叫骂声中白云起早又挨了两下,他实在吃不得这铁一般的大拳头,眼看那厮又瞪着牛眼打将来,慌的白大人爬起来便跑,帽儿跑得颠歪斜了,衣服也被那厮扯破,露出里头的黑胖肉来,实在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于是工部侍郎大人府中,出现了一幕前所未有的奇观:只见素来威严无比的白侍郎,在前头跌跌撞撞的狼狈逃窜;后头是横眉怒目的亲家大舅哥兰侯爷,握着拳头紧追不舍。
俩人围绕着偌大的侍郎府,你追我赶的兜圈子转,众下人躲起来观看,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急得直跳脚的大管家李义,深知兰侯爷之蛮横,眼巴巴的看着却毫无办法。通府中下人也被兰府府卫逼到了一边,哪个也不敢轻举妄动。李义于是拿眼色指使义子顺儿,让他偷偷将夫人请来解围。
这边白云起正跑着,一个没提防绊了个踉跄,登时扑倒摔了个狗啃泥。兰仲卿正好赶上来,见状狞笑了声指着说道:“老匹夫,耍弄我忠勇侯府好玩么?老子今儿便在这里阉了你,叫你这白侍郎今后只能去给女帝做白公公去!”
兰侯爷说着话大显身手,将白云起狠揍一顿。与此同时呢,兰侯爷口中更是骂出一大串市井无赖下流话来,那用语之粗鄙、措辞之猥琐,只听得偷听的下人们大开眼界、目瞪口呆!
堂堂的东华国二等侯爵,行事直如此泼皮无赖般,忠勇侯府的人都见惯不怪了,只是看着侯爷神威自愧不如,暗暗揣摩学习其骂技不提。
白云起初时心虚理亏,待听得兰仲卿说出要叫他当白公公去时,登时急红了眼:“兰仲卿,尔敢!”口中说着,心里却是又惊又怕:这厮便是恁般恶霸泼皮样,就是真敢做了,莫非女帝还会为了个公公,废了他的二等侯爵位子不成?!
兰仲卿闻听,抬起只脚便踩在了白大人胸膛之上,嘿然冷笑道:“咱们不如打个赌,看看本侯爷敢是不敢,如何啊?”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大哥息怒,且莫要这般。”
这声音听在唐大人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声。却是夫人兰慕雅赶到了。她上前拦住兰仲卿道:“大哥若是当真伤了朝廷二品大员,回头只怕上头怪罪下来,若是伤了侯府,妹妹我如何担当得起?”
兰仲卿兀自不以为意,兰慕雅压低声音又道:“妹妹知道大哥不在乎,只是不愿打老鼠伤了玉瓶儿。今天打得他也勾了。”
兰仲卿看了眼正哼哼唧唧的白大人,两个眼睛恰如那青紫色的大核桃,那脸上也是青红一片。眼底下也满是泪道道,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了。
兰侯爷看着便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即伸手揪住白大人的衣领,将他拽起来说道:“白云起,今儿看在我妹子份上且饶了你,但却有个条件。”
白侍郎早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此时忽然听见说不打他了,恨不能许下半边天来。他没口子的叫着:“大哥!只要饶了我,什么都好说,甚么条件都行啊!”
兰仲卿正色道:“你且听好了:洛海棠那个婆娘,即使上了族谱是平妻,也得给本侯立刻抹掉!她一辈子在我妹妹跟前只能执妾室之礼,只许自称贱妾,此其一!”
“其二,那婆娘生的儿女都是庶子女,一生不许你充做嫡出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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