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在吹牛、哦不,吹气,好让我的那些皮囊浮在水面上。”
懿安皇后目光一转,忽然含笑道:
“我们汉人见了这些关外鞑子,没有一个不是心惊胆战。可到了将军这里,情形完全反过来,变成了鞑子对将军畏之如虎,看着真是解气!”
孟远眯眼看了看她,嘴里道:
“太后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懿安皇后不觉脸红了红,忽然低头道:
“小安子说,将军建好了城,又要马上出山去。”
“将军、将军从到我大明至今,一口气都不见歇息过,妾身、妾身很是感激,却又无以为报,只能、只能在这嘴里问候一下了。”
孟远心里莫名一跳,马上冷脸道:
“你不用感激我,更无须有什么内疚。我当下所做的一切,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
也许根本从未想过孟远说话会这么直接,懿安皇后愣怔半晌,竟一时间找不到感觉,愣在原地失语了。
孟远见兀冒、阿图鲁达已经在吹最后一个皮囊了,于是叹口气道:
“太后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说着,他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身子忽然有些摇摇摆摆的懿安皇后。
史书上说,名列十大皇后的张嫣,天生长着一副绝世容颜,对她的美貌,史笔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地大加描写,说她“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明眸皓齿,体型秀美”。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史书果然是大笔如椽,一点也没有夸张和修饰之言。
想想倒也不为过,一个远离京畿要地的豫州女娃,能在五千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中,比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还要多地连闯八关,最终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美貌是第一位的,但美貌之下的各种内在素质,怕也是至关重要的。
只是可怜了她这样一个看似被天眷顾了的女子,做了皇后没多久,就遭到了客氏和魏忠贤的联袂猜忌,下药谋害,令她从此失去了一个女人为人母的最大幸福和权利。
谁知,摇晃了半晌的懿安皇后,忽然缓过劲来,抬起一双黑黝黝的美目,直视着孟远道:
“请将军不要急着赶我走,妾身的确是有话,替皇上、大明还有天下的百姓,来亲口问问将军,将军犹如天神一般降临在大明,一路过关斩将,怎么看都像是在全力在助我大明于大厦将倾之间——”
“所以还请将军明言,将军何所来,将军何所去,将军以后是事了拂衣去,还是会留在大明,一直看着我们驱逐鞑虏,重整河山,天下复明!”
嗯,大明皇室,终于有人醒了过来!
不错,懿安皇后这一问,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孟远微微一笑,也是直面而道:
“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嗯,太后不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像这山谷里的穿堂风一样,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吗?”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说得清楚——”
“驱逐鞑虏,扫清所有内忧外患,还我汉人本来的河山社稷,天下大同,这也是我的一个理想!”
“所以放心吧,太后,我会一直留在这广袤的汉人疆域中,还要看着我们汉人向更远更大的天地走去——这一天不来,我一天都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