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后、太监、锦衣卫

    天启此时坐在殿中手里端着一碗茶，心里正盘算着能从魏忠贤及五虎、五彪、十孩儿这些阉党手中榨出多少钱财，又想着怎么花这些钱财的时候，刘若愚到了。吓得赶忙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随口说道：“进来吧。”

    刘若愚进入殿中，略弓着腰早到天启面前，跪下说道：“陛下圣安，奴婢刘若愚参见陛下。”

    天启柔声说道：“起来吧。”

    “是，谢陛下”刘若愚又磕了个头，才缓缓站起来，仍然略弓着腰。

    天启看着眼前这个被人称为内廷文采第一的太监，此人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比自己略矮，但气色不错。凤眼高鼻，大耳厚唇，看上去就是一副忠臣的样子。

    “刘若愚啊，你现在在司礼监内置房经管文书的事，做的也还算妥帖。”

    刘若偶低着头双眼略微往上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天启的脸色后说道：“陛下谬赞，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事情。奴婢自十七岁入宫以来，万历爷、先帝爷及陛下对奴婢颇多赏识，累受皇恩。便是奴婢结草衔环也无法报答万一。”

    天启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个事情要问你。你觉得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李若琏此人如何？”托前世看过袁崇焕粉丝与袁崇焕黑粉盖了几百楼的大战，周吉知道锦衣卫有这么个人，而现在天启的记忆又想起来了此人现在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注2

    刘若愚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又抬头看了一眼天启，默然半晌仍不发一言。

    天启声音略大了一点，又问：“怎么，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朕的？”

    刘若愚一听，立即跪倒在地，咬牙切齿犹如下定必死之心言：“陛下，奴婢弹劾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及党羽王永贞、王体乾等人，勾结内外、扶植党羽、欺瞒圣上。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洗其罪恶！”

    天启一听这话，心里叹息到刘若愚不愧是内廷文采第一，就单单从问他的这一句话当中，就琢磨出了，自己有对魏忠贤动手的想法。而此时他能在自己并未明示的情况下，冒死弹劾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就是赌一把。要么自己人头落地，要么以后自己能在内廷飞黄腾达。

    “你去找李若琏，找到后和他一起来见朕。”

    “是，陛下。”

    天启六年五月初七日巳时二刻，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李若琏及司礼监内置房经管文书刘若愚觐见陛下，于午时一刻出。

    是日未时，乾清宫一道旨意经司礼监到了内阁。顾秉谦、黄立极、冯铨三人，看着一封旨意上，那短短的一句话，相顾默然。

    明日早朝，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及都察院御史皆需上朝，不得无故缺席。钦此。

    天启六年五月初七日亥时三刻，有一黑衣人入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京城住所内，于三刻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