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问剑

小花的剑型图案，忍无可忍的咬牙道：“织焰！”众人都被声音吸引纷纷看来，织焰也立即抬头道：“师兄！”牧明耀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她画的小花：“你在干什么？你这是亵渎灵阵！”织焰可怜巴巴的道：“不是的师兄，我怕我跟灵阵沟通不便，所以想画出来更直观一些。”魏甜此时已经看清了织焰在干什么，她假装好意道：“师兄别生气，她是山野出身不懂规矩也正常。”牧明耀没有回应，他定定地看着织焰道：“你想表达什么？大阵有灵，你说出来它自然懂，但如果胡诌一气，你就须受罚。”

    织焰略施一礼道：“师兄总说要以身作剑以心化意，心无旁骛不畏生死，但我却觉得剑再强也是被修士所持，而一把剑产生剑灵正是因为它能学会像人一样思考而不是单纯的工具。我辈修士之所以修仙，或为苍生、为大道、为长生、为同袍皆有所图，正是我们心中有想实现的理想，身后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才可以持剑一往无前。我认为战斗不是为了杀死对方，而是为了自己乃至大家都能更好的活下来。”这番话既是倾诉也是劝解，牧明耀认真听完似乎略显迟疑，但他随即摇头道：“思绪总被凡事牵绊，如何能挥剑纯粹？对敌时如果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岂能发挥全部实力？”

    “如果让师兄杀一个人就可换的鬼道受重创师兄会杀吗？”织焰站起身来微微仰头定定地看着牧明耀。

    “会。”牧明耀微微垂眸，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这人是师兄心头挚爱呢？”织焰的眼中逐渐仿佛隐隐透出了灼热的光。

    “也会。”牧明耀微顿，但答案仍未改变。

    织焰笑了笑：“师兄如今心头并无牵挂，所以答的如此痛快，但假如有一天师兄心有所爱，那人为了师兄上刀山下火海性命也可弃之不顾，师兄也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她在一起，你们本已厮守半生，这时告诉你杀了她就能换鬼道重创，师兄也愿意吗？”织焰的眸光明亮，仿佛最深处有火焰燃烧，竟然灼烧的牧明耀心口有丝淡淡的疼痛，他望着织焰美的不似凡间的脸，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牧明耀无法回答，满殿俱寂的弟子们无法回答，但万上五行剑心阵作出了回答。

    这从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老灵阵缓缓亮起甚至穿透了大殿直入云霄，柔和又透亮的光在每一条灵纹里崩腾流淌，它们涌动着汇集到织焰身前照亮了整座大殿，从薄而利的剑刃凝起，古老而繁复的灵纹在剑身上显现，而后又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木制层包裹了削铁如泥的利剑，最后一条灵力微微抬起在木头和剑柄上刻出了几朵小花，灵阵光华内敛将此剑悬浮在了织焰面前。

    大殿内万籁俱寂。

    织焰也愣住，但她随即反应过来，将面前这柄已将如霜利刃隐藏起来的木剑拿在手中俏皮地对牧明耀笑道：“师兄，看来灵阵已认可我的话了。”牧明耀望着她手中修长木剑上的小花，许久才说道：“你明天不用来广闻殿上课了。”织焰大惊：“师兄，为什么啊，我罪不至此吧…”牧明耀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灵室，你每天学完剑诀就来此修炼，一个月后作为我的随从一起参加第二轮序列的历练。”织焰结巴了：“序…序列？师兄，我才刚开灵啊！”牧明耀不欲多说，宣布今天的课结束后回道：“以你的天资一个月很快就能升上来，别偷懒。我到时就在你旁边的灵室修炼。”说完他走出殿外，留下目瞪口呆的织焰和弟子们还有一脸恶毒嫉恨的魏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