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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灵气被牵动,从掌背向掌心汇聚,更添其威;而掌下无用的空气则被挤压,产生一层层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浪,如潮水一般向四周排去。
禹飞被压在掌风下衣衫簌簌作响,脸颊的肉在轻微颤抖,若是肉在多一点,恐怕就会像迎风而展的旗帜一般舞动,强烈的罡风将禹飞身上的道袍寸寸撕裂,露出里面的软甲护具。
地面也开始扭曲变形,周边的草木瞬间被罡风撕碎不见踪影,一道巨大的掌印在地面上缓缓勾勒。
禹飞感觉这罡风在挤压自己全身的肋骨,忍不住狞笑道:“不愧是元婴修士,这术法未至,就让敌人胆颤心惊。”
说罢拿出五龙金剑,他要硬接下来,如果是单对点的攻击,禹飞想都不想,直接用七绝玲珑塔了,元婴修士的恐怖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但现在面对的是大范围攻击,压在他身上的威力就小很多了。
禹飞手心用力,五龙金剑龙吟高昂,似颤抖又似兴奋,剑身金光大作,只是几秒就将禹飞淹没期内,从远处看,就好似一轮金日,立于苍茫大地上,而头顶是一个宽五百余米,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
脏猪吓的哇哇连叫,勾起空间涟漪,瞬间遁到了几千米之外,嘟囔道:“这个白痴死定了,死定了,我要怎么才能趁那元婴不备,抢了戒指就跑呢?仙露无论如何得弄到手。”
战场中央禹飞一声怒吼,青筋暴起,脸上血色上涌,嘴角因怒吼扭曲变形,金色的剑芒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划破天空一般,向覆盖一方大地的手掌猛然刺入。
掌如天罚,剑如罚天。
巨大的轰鸣声将大地吓的震颤不已,脏猪尖叫一声,吓得再遁走千余米,回首看时,尘土遮天蔽日,足有数百来高,还在不停的向四周翻滚,脏猪担心的喊了句禹飞,却不知如何是好。
空中的段海带着嘲弄看着地面扬起的尘土,嘴角的冷笑、眼中的愤怒逐渐放肆,变成了狂笑。
脏猪缓缓靠近,尘土渐渐下沉,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型深坑,宽正好也是五百余米,深十几米,掌坑的四周就好像悬崖峭壁,笔直的断裂,上面还有罡风勾勒出的一道道深几米的划痕,就好像是巨大的野兽,饥饿发狂时留下的死亡之爪。
穿过尘土风沙,脏猪循着禹飞气息,在掌心处看到了一个伫立的人影,顾不上暴露,一个瞬身到旁边,见其浑身滴血,伤口得有几十处,身上的软甲也被撕裂的破破烂烂,只有一双眼
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段海,却不知死活。
脏猪小声试探问道:“禹飞?飞飞?小飞飞?饭票?还活着吗?”
禹飞没有回答,而此时空中的段海,张狂笑声逐渐收敛消失,神情从嘲讽变为惊愕,又变为嗜血的暴戾,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留,居然能硬接元婴一击而不死!
修士越阶而战那也是结丹初期越结丹后期罢了,那叫越小境界而战;而结丹越阶战元婴这是越大境界,彼此的差距可谓鸿泥之别。
虽然并非没有这种事,但那也是顶级族群的精英子弟才有可能做得到的,在缥缈星除了千年前的宁书剑,还从未听说过,有那个修士可以越大境界而战,难道眼前的青年有宁书剑那般的逆天资质,或者来自顶级族群?
段海轻微摇晃脑袋,将这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挥去,肯定是用了法宝才能硬接,宁书剑这种万载难出的鬼才,怎么可能诞生第二个,就算是,那也得夭折在此,不然以后自己断无生路可言。
当下单手成爪,灵光环绕,狞笑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下第二道攻击,这次可不是大面积唬人。”
说罢一爪落下,似掠食之鹰,这次爪宽不到百米,威力也是成倍提升。
禹飞傲然而立,周遭都是深坑,唯独自己脚下一米范围内,有一个圆形土柱可供站立,这也是掌印深坑中,唯一没有塌陷的地方,好似地狱深渊中的天柱,剑指向天、拔地而起。
禹飞带着一丝兴奋,又有一丝遗憾,兴奋自己在元婴修士下,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却又遗憾也仅仅如此了,面对一个没有鬼修奴隶的驭鬼型修士也如此不堪,一击而败,承受不了第二击。
看着从天而降的鹰爪,禹飞收起五龙金剑,祭出七绝玲珑塔护住周身,黑白灵光乍现,一个塔型虚影将禹飞罩住。
脏猪见此,哪里还会多管,一个瞬身再次逃了。
巨大的轰鸣声在脏猪身后响起,禹飞脚下的土柱轰然倒塌,尘土没有此前的多,却混杂着火光,段海知道,这是灵力碰撞后产生爆炸的结果,这说明,脚下的小子又作出了有效反抗,他目光变得凝重了,紧盯下方。
神识扫过,看到硝烟中一个塔型灵光将那小子给护住了,这塔型灵光上半部呈黑色,下半部却转白,似乎在哪见过。
还未来得及多想,却见硝烟中飞出一个黑白渐变的小塔迎着他而来,并且不断放大,他终于认出来了,惊呼道:“七绝玲珑塔!你是禹飞!”
这一瞬间他也全部明白了,怪不得眼前的青年可以一个人杀光自己的所有的结丹修士,怪不得那阴损的阁老最后会偏袒他,怪不得城主阻止别人来帮他,怪不得他可以接下元婴一击。
因为他叫禹飞!
转瞬七绝玲珑塔已然千米宽高,黑白灵光压下,将其笼罩,禹飞冷声吐出一个字:“镇。”
话音落下,塔底发出一道黑白相间的灵光,如冲击波一般,拍打在段海身上,好似有巨大山峦压身,瞬间将段海压的直不起身子,只能弯腰弓背苦苦支撑,眼神死盯禹飞,又想杀却又在犹豫要不要讨饶,毕竟七绝玲珑塔在末日那段时间,可是传的神乎其神。
禹飞身上的伤势在加重,已经不能再拖了,当下扎了个马步,双手合十,周身灵光乍现,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样也能相应激发出七绝玲珑塔更多的威能,不过代价就是身上的伤口迅速扩大,鲜血已经不是滴落,而是在不停的流淌。
段海见此也发狂怒吼道:“你始终只是一个结丹修士,这宝塔能激发的力量太有限了,既然你杀意已起,那就试试,是我先被你镇压,还是你先经脉寸断而死。”
说罢也发了狠,双掌托天,激发所有力量,苦苦死撑来自七绝玲珑塔的灵光镇压,一旦自己的力量被消耗完,那肯定被重伤被吸入塔内。
手臂的袖子被七绝玲珑塔瞬间搅碎,随之皮肤也被寸寸割裂,鲜血如涓流而下,打湿衣衫。
禹飞看着段海冷笑,说的你没有杀意一样,随后又感知到自己嘴角、耳朵、眼睛全部在溢出鲜血,心底忍不住自嘲托大了,不过形势逼人,管不了那么多,嘴角勾出残忍的笑意对脏猪喊道:“我昏死后就拜托你了。”
脏猪诧异道:“拜...拜啥啊,说清楚点。”
却只见禹飞身体略微下沉,大喝一声道:“杀!”
一声落下,口喷鲜血,双手再也无法合十,上下眼皮开始合拢,强烈的困意袭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塔底数百道黑白剑光朝段海斩下,耳朵里传来段海的凄鸣声。
放心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昏死过去。
七绝玲珑塔将段海肉身搅碎,一个虚弱萎靡的元婴露出就要遁走,却被灵光直接吸入塔内,随后塔身缓缓落下罩住已经昏死过去的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