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都用了些什么,你细细说来。”
“一只松枝烤鸭的鸭腿,大半盘野菜,金华火腿粥,就这些了。”
周医者道:“老夫人用过的饭食还在吗?劳烦端上来,给我瞧瞧。”
苏若道:“先生是觉得,我母亲用的饭食有不妥。”
周医者点点头道:“老夫人的症状,像是中毒。”
中毒,偏厅里的人,都被这话吓了一跳,怎么会中毒呢!
福儿用黑漆托盘,把老夫人用过的菜,喝过的酒,都端了上来。
苏若悄悄吩咐墨香去饭厅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动了饭厅里,剩下的饭菜。
周医者看到那盘所剩不多的炒野菜时,心中便有了定论,指着那盘野菜道:“此物名为野生地,又名猪妈妈,食之可令人吐,泻,昏迷。”
谢晋安急切道:“还请先生快些为我母亲医治。”
“将军莫急,我即刻施针为老夫人催吐,待毒野菜吐了出来,就无事了。”
几次施针后,刘氏开始干呕,福儿连忙抱了痰盂来,刘氏将还未消化完的早饭,全吐出后,脸色也渐渐转好了。
苏若过去,用自己的手帕,为刘氏擦拭额头上的汗渍。
轻声问道“母亲,您可好些了。”
刘氏只轻轻咂了咂嘴,并不搭话,苏若又吩咐道“拿清水来给母亲漱漱口。”
孙氏看刘氏渐渐回转过来,喜道“好了好了,妹妹好了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嘛!吐出来就好了。”
屋中众人都向孙氏,投去了或愤怒或无语的眼光,孙氏连连摆手道:“你们看我做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可能会害妹妹的。”
谢晋安恶狠狠道:“舅母不是一向都同我母亲说,会亲自上山采摘我母亲爱吃的野菜吗?为何拿有毒的来。”
孙氏那里能承受谢晋安凶狠的目光,和盘托出道:“这不是我上山采的,是我派下人去市集买的,从前,从前,也是如此。”
谢摩也帮着分辨道:“许是下人不懂,买错了也是有的。”
谢晋安冷笑着道:“不懂,买错了,我母亲年岁大了,府上无论为她准备什么吃食,都一再小心仔细着,若非因为是亲戚,相信你们,我母亲怎么遭此横祸。”
“表哥,这也不能全怪我母亲,你们堂堂一个谢府,竟然也分不清有毒无毒的野菜吗?”谢决道。
跟着父母一起来的端雅,愤怒地道:“你们每回送来的野菜,都说是舅祖母,亲自上山采的,如今出事了,便说是下人从外面买的,焉知不是你们撒谎。”
孙氏道:“真不是,真不是,往日里我是为了讨妹妹欢心,才说是自己采的,其实一次我都没采过,都是让下人去华洋市集买的。”
“晋安,你若不信,我让那下人来给我佐证,还有华洋市集那里常卖野菜的人,肯定也认识他的。”
“那好,就请舅舅家的下人来一趟吧!”
孙氏以为自己说出实情,谢晋安就能罢休,没想到他是要追查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