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亲自处理那些骚乱,所以,今儿个万俟府设宴,要为希尔滟践行。
万俟老爷和夫人坐在首位,万俟宁坐在他们下手的右手边,接下来是希尔滟和苏轻。
即墨玥和冰或坐在万俟老爷的左手边,万俟宁等人的对面。
仆人们为各位主子把酒倒好。万俟老爷携万俟夫人握着酒杯站了起来。众人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明儿个,希尔滟公主就要回雪国处理一些事务,今晚,我们为她举行欢送宴会。”万俟老爷举起酒杯朗声说道,然后转向希尔滟微笑着道,“公主,老夫祝你一路顺风。”
“路上小心。”万俟夫人笑得典雅温和。
“谢谢公公、婆婆。”希尔滟柔声道谢。
“我们为公主干杯。”万俟老爷接着道。
众人依言饮尽杯中酒。
“各位请坐吧。”万俟老爷温和道,“老刘,开饭吧。”万俟老爷待众人道坐下后,对一旁的刘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刘管家躬身应道,“上菜。”刘管家扬声对旁边候着的仆佣喊道。
众仆佣开始快速而有序地上菜。不多一会儿,凉菜就上全了。众人开始用餐。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热炒,接下来是大菜——一头乳猪。
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只闻众人进食时餐具碰撞的声音和咀嚼声。
这期间,偶尔会有人向希尔滟敬酒。
苏轻见众人已对希尔滟敬完酒,也说完祝福的话了,只剩下自个儿了。于是硬着头皮端着茶杯站了起来……
“公主,我也敬你一杯,要早点回来哦。”苏轻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开口道,“还有,公主我没喝过酒,就喝茶了。”苏轻一副连话也说不好的样子,说的是“没喝过酒”,而不是文雅的“不善饮酒”。
要早点回来?!包括希尔滟在内,众人的嘴角都微微抽了抽。
以前,都是万俟宁替她挡酒,而今,只能自个儿来了。苏轻想想就觉得心酸啊。
其实,苏轻也不是不能喝酒,只是现在怀了宝宝,是万万不能喝了。
“谢谢。”希尔滟压下心中的古怪,淡淡道。
二人一口应尽杯中物。
接下来是甜菜,有冰糖莲子,银耳甜汤等。
再然后是点心,各种各样的糕、饼、团、粉、包子、饺子摆了满满一桌,苏轻看得食指大动。自从怀孕后,她的饭量****见涨,而且尤其偏爱甜食。
众人都惊奇地盯着苏轻大口大口地往自个儿嘴里塞糕点。好像从难民营出来的,吃得乱没有形象的。
就连他们这些大男人在吃了前面的那些菜后,已经差不多饱了,糕点只是象征性的吃一块。即墨玥的眼睛睁得最大。
万俟宁望了望苏轻,心中百味杂症。他竭力抑制自个儿不往苏轻那边看,垂下眼帘,细细啜饮这杯中的茶。
他知道,现在的苏轻不是真正的苏轻。灵儿只有在对她有敌意的人面前,才会装得又痴又傻。
“相公,来,你也吃一块桂花糕吧。”希尔滟拈起一块桂花糕,往万俟宁嘴里送去。
希尔滟是雪国人,雪国民风较为开放,这样亲昵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众人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苏轻。苏轻在众人的目光中噎了一下,连忙拿起旁边的茶杯猛灌,同时压抑住咳嗽。要是咳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希尔滟也注意到了众人的视线,把视线转向了苏轻,望了望猛灌茶的苏轻,嘴角划过一抹笑。
既然大家这么期待自个儿的反应,苏轻觉得自个儿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大伙儿。
希尔滟回过头,继续把糕点喂向万俟宁的嘴边。
“公主,我自个儿来就好。”万俟宁微微向旁侧了侧身。躲开希尔滟的手中的糕点。
“相公,为妻都给你拿来了,你就赏为妻一个面子吧。”希尔滟娇滴滴道。
这时,苏轻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说话了:
“公主,咱家相公不会吃别人喂的食物的。”苏轻转向希尔滟一本正经道。
包括希尔滟在内,众人都诧异地望向苏轻。都想知道她口中的理由。
“因为他总是怀疑别人上完茅厕……没!洗!手!”苏轻语不惊人死不休,煞有介事道。一整小脸严肃地凝着。还一字一顿把“没洗手”三字说得清晰而响亮。
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
噗!嘴里还含着茶的即墨玥毫无气质地喷了出来。
万俟宁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其他人在愣了半晌后。嘴角都开始痛苦地抽搐。忍笑忍得很辛苦嘛。
嗤!后面立着的众仆佣中,有定力差的破功,笑出了声。
希尔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把糕点移开也不是,继续喂给万俟宁也不是。如果移开,无疑是默认了自个儿上完茅厕没洗手;如果继续喂给万俟宁,万俟宁无疑是不愿意吃的,不管是不是因为苏轻的那个理由,这样她会更下不来台。
这时,终于忍住嘴角抽搐的冰或也开口了。
“是啊。有许多人上完茅厕是不洗手的。所以宁兄一直有这个洁癖。”冰或一本正经道,边说还边点头,一张脸严肃无比。
那张严正的脸,比苏轻有说服力多了。
这下,希尔滟的脸更红了,冰或这话,好像在暗示她上完茅厕不洗手似的。她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又很郁闷。
“咳咳……”万俟夫人忍下喉中的笑意,“哪来的这些事,刚才用餐之前,不是都用柠檬水净过手了吗?”
“哦。我只是说平时。”冰或淡淡道,依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呵呵,”苏轻挠头傻笑,“我忘了。”
“公主,抱歉,宁儿一直有这个怪癖,自从五岁后,就是我手里递过去的食物,也不吃的。”万俟夫人柔声开口,为下不来台的希尔滟解围。
万俟夫人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万俟宁有洁癖没错,从五岁以后不吃她递过去的食物也不假,但原因不是因为洁癖的缘故,而是从小自立的缘故。
“哦。”希尔滟讪讪收回手,脸色也堪堪恢复正常。
“原来相公连娘递过去的食物也不吃啊。我还因为相公不肯吃我手中的食物而伤心来着。”说到这里,苏轻煞有介事地抽抽鼻子,好像还在为那件事委屈,“我问他原因,他竟然说怕我上完茅厕没洗手。”苏轻毫无愧疚感地栽赃万俟宁。为了应景,眼里还闪起了泪光。